第五章
这问题他问好多次喔。
冬晴不厌其烦回答“为何要怕?我不是说过天底下最可怕的是人心,那才教人怕,你人好,我怎么会怕你!”
在他眼底,冬晴是位自立自强、顶天立地的姑娘家,有时看见那纤细却又坚强背影,让他觉得自个永远不及她一半的勇气。
得到何时,他才能跨过心头那道火墙,踏入人群?
或许,这事永远不可能
冬晴见他多愁的眉宇,放下木板与刻刀,臀部轻挪、挪近两人间的距离“我明白你从未看轻我,见我行为不得宜,口头上难免会念几句。天气热,院落里只有咱们俩,你取下面具透透气啊。”
石禾谦摇头。
他承认,他对她极为特别。
瞧冬晴刻得用力又辛苦,石禾谦好心询问:“要不要我帮你?”生手技巧拙,哪有他刻得顺手又好看。
她拍那只伸过来好事之手,嘟嘴轻斥“别多事啊。”
好心帮忙却被她骂为多事,这名不知好歹的姑娘!
既然嫌他多事,他不再多语静静看她与刻刀与木板搏斗样,见挑起的木屑弹上眼角迅快眨动羽睫的可爱模样,面具下流露笑意。
她双手轻捧住他脸上老旧又沉重的面具,声调愉快续道:“大家都很忙,不会有人会来的,取下来吧。”
他来不及出声制止她取下面具,就在面具离面、移开瞬间,他眼底映入那张笑靥灿烂如花的娇颜,心口有种收紧的感觉,呼吸愈来愈不顺。
怎么会这样?!
在他试着解读心胸突来的灼热感前,冬晴的手轻柔如絮抚上他左脸的伤疤,撼动他整个心魂,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张笑颜。
“你为何不怕我?”石禾谦声调微微颤抖。
最终,还是他出声提醒。
“你执刀手法错误,一不小心会伤到手的,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他好声好气客气再问,担心她力道拿捏不妥,伤到手就糟了。
冬晴放下刻刀,目光睨向他“我习惯游山玩水,更不是娇养深闺的姑娘;大伤小伤我受得起,别瞧扁我、更别看轻我。”
受过教育的富家少爷喜爱娇柔可人、能诗能画、秀气温柔的姑娘,这点她很早前就有此认知;他少说也认识她几年,深知她的爽直明快个性,永远无法与“纤弱女子”四字画相等,为何他老看不开这一点?
石禾谦目平含笑“我从未有看轻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