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儿?”男子略略环望周遭景色,眉心马上打了几个褶沟。“没搞错吧?听说‘玉华陀’光一张处方笺就要价百两银,怎么可能会住这种笮门小户?”
“你呀”活灵灵的乌瞳转了转,她俏皮地捏捏他丰挺的鼻子“你是一只大、虾!”
大虾?他脸色蓦地一沉“为什么?”怎么姓郑的是大侠,他就是只大虾?“因为你生活沉潜,没什么声音也没什么表情,就像活在水里的虾呀!”
话音甫落,男人修健的躯体倏然不甘愿地翻转而上,手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好哇,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只大虾生气时的表情和声音!”幸亏她已说过爱的是他,否则忽地遭贬,他那容易受伤的小小心灵,可
又不知要怎样碎成片片了。
昏暗的房里,月光照亮了半张床。一尊因害羞而微蜷的香软娇躯,和昂然展现的值长躯体,luo裎相见。
玉颈上,系着一只熟悉的荷包,他拿起一看,为上头的一对金鱼与她相视而笑。
正如这份“定情信物”他们即将要共尝鱼水之欢春波荡漾的房中,暂时地,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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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掌爱不释手地在凉王一般光滑的雪背上摩抚,心愿得偿的感觉真是快乐似神仙。
就算他真是只闷在水里的大虾,她也仍旧爱上了他!爱上他没有油腔滑调的甜言蜜语,没有不切实际的泡影梦幻,只有最真实的给予,如水波那样温柔环绕在周围,体贴她,保护她湖桐小巷内,一支衣装整肃的声兵,在院落门口列队一字排开,似是迎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莅临,引来街坊探头探脑,又是一番交头接耳。
一乘几乎与小湖桐同宽的华丽马车达达驶来,随后在队伍前停下。一身官服的县官首先下车,连同秀水城内最德高望重的刘大户,齐对微敢的马车门恭敬哈腰。
“贝勒爷,就这儿了。”
贝贝勒爷?在这个平日连县官都绝少出现的小城里,竟然能有机会瞧见皇族亲贵,实属难得!邻里们莫不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贝勒有没有三头六臂或是斜嘴歪下巴,能拿来当作日后闲聊的话题。
但见一名贵气殊胜、衣着荣显的英俊男子步下了马车,挥挥身上的缎精制的衣袍,面带不耐。
“不会再要郑公子三媒六聘迎娶我了吧?”
“哼,什么三媒六聘,他要敢开口提半个字,我就毒哑他!”他发狠撂话。
“别这样。人家郑公子好歹是个心怀仁义的大侠,还救过我哪!
你可别乱来。”心知他不是乱打诳语的人,她赶忙出言制止。
“大侠?”怎么她对那厮的评价总是这么高?“在你眼里他是大侠,那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