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遴花
她在内心深处悄悄地捕捉着两个人的特征来加以区别:“漂亮的三千子‘和’腿脚不便的爱子”
“正好下雨了。大河原,你用英语说‘下雨了’。”
玛弗丽穿着棕色的裙子,上面套着一件灰色的上衣。她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学校和学问,从她身上可以发现一种花儿含苞未放便已过早枯萎了的凄寂。
“大河原,不,三千子”
“到。”
“不对。大河原三千子”
“present.”三千子满脸通红地回答道。
“山本”
“present.”
每一次玛弗丽都抬起头来,对照着察看学生的名字和学生的脸。
一旦教室安静下来以后,外面的雨声就更加猛烈地撞击着耳膜了。
在这所信奉天主教的学校里,下午全校的所有班级都无一例外地上外语课。日本教师们全都蛰伏在教员室里,惟有那些法国修女和英国教师们出现在教室里。
“还有大河原爱子”
三千子慌忙中又答应了一声。
“你干吗?”
玛弗丽小姐微微仰起头来瞅了瞅三千子,然后又接着点名。
50个少女的新面孔似乎与她们的名字一起,留在了玛弗丽的记忆中。不过,打一开始便镌刻在了她印象中的却是拥有大河原这一相同姓氏的三千子和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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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那些能讲一口日本话的外国人,上课时也像是故意捉弄人似地只说本国话,因此,从新入学的当天开始,对于一年级的新生来说,下午的上课时间是最难熬的。
从该校预科升上来的20余名学生与从其它学校选拔上来的学生相比,已经掌握了英语和法语的基础知识,所以,在上外语课时被编入高年级中学习。而剩下的这些从头学起的学生则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玛弗丽小姐的嘴唇就像薄薄的刀片一般令人害怕。大家都全神贯注地谛听着从那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