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起
她把那份恐惧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里,表面上变得开朗起来。
妙子坐的电车上了新荒河泄洪道上的铁桥。在新绿的对岸,暗灰色的拘留所笼罩在一片蒙蒙细雨中。
在小营下车以后,妙子打开了雨伞,她把雨伞打得很低,尽量将自己的脸遮住。
妙子常来拘留所,对来这里的其他疑犯家属已十分捻熟,她们见面总是互相点头致意,有时还简短地交谈几句。有几次,她还遇到了接送疑犯们去法庭的汽车。
“我就住在那儿。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那房子可真气派!”有日显得有些气馁。
“我只是寄往在那里。”
“是你亲戚吗?”
“不,与我毫无关系,只是”妙子犹豫了一下“我根本就没有家。”
妙子目光茫然地注视着前方,双颊没有一点血色。
“累了吧?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去银座怎么样?”有田提议道。
“嗯。”妙子变得十分温顺,她没有勇气拒绝有田。
在银座的一家咖啡店,有田要了两杯热可可,然后,又为妙子要了一份鸡肉咖哩饭。他猜想妙子还没吃饭。
这家临街的咖啡店窗上挂着白窗纱,从里面可以望见马路上的行人,而外面的人也可以透过窗纱看见店里的情形。
有田走上前来说,希望以后能再见到妙子。妙子点头答应了。
妙子悄悄地上了三楼。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就一头倒在了床上。
在这紧张劳累的一天中,羞愧、害怕和喜悦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使她再也支持不住了。
妙子还未把有田的事告诉父亲。
给父亲写信要经过检查,会面时旁边又有人监视,因此,妙子很难启齿。另外,两个人之间尚未发生任何事情,这一切不过是妙子心理上的变化而已。然而,这种变化竟使妙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吃完饭,喝了热可可之后,妙子的面颊红润起来。
有田拿出在会场买的“我们人类是一家”的影集递给了妙子。妙子胆战心惊地翻阅起来。
一个士兵倒在地上。下面的文字是:说,谁是杀人犯?谁是牺牲品?妙子稍稍镇静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张反战的照片。她一联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觉得这张照片不那么可怕了。这本影集并没有收入凶杀罪犯、疯狂的吸毒者、可怜的残疾人、监狱里的囚犯、死刑现场等方面的照片,因此,可说是乐观向上、给人以希望的影集。
可是,最令妙子害怕的还是“杀人犯”这几个字。
妙子被送到了多摩河边。她指着山上的佐山家对有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