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儿
有田和妙子是以兄妹的名义租下这间房子的。
“你为什么说是兄妹?人家立刻就会知道你是撒谎。”妙子迷惑不解地问“是因为难为情,还是因为不是兄妹就不能住?”
不过,母亲还是设法为有田弄了几个钱。
“这事我没有告诉你父亲。钱不多,请那个姑娘原谅。如果你不好张口的话,由我来写信对她说。”
母亲希望他与妙子悄悄分手,那笔钱大概是用做分手的补偿费吧。钱虽少,但是作为一个穷学生,对方会理解的吧。
“姑娘的父母那边,我可以去道歉。她家在哪儿?”
关于妙子的父母,有田没有说,因为她没有家。
有田从乡下回来的第二天,两人就搬进了新家。这个地方是他们从附近电线杆的广告上发现的。
这个房间面积为六叠,月租金仅三千元,而且还不要付保证金,只要预付三个月的房费作押金就可以了。这栋房子与原先的住处虽然同在一条街上,但这里离车站很近,周围小房林立,窗外的风景全被周围的楼房挡住了。住在这里的人如同被装进了箱子,夏天更是闷热难熬。
尽管窗户对着相邻的楼墙,但妙子仍做了一幅窗帘。
有田上次回家没有一件令他高兴的事。实际上,他在临走之前就知道此行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结果不出所料。
当时,弟弟为做盲肠炎手术而住进了医院,母亲也卧病在床。
就这样,有田回到了东京。妙子喜气洋洋地来到大门口迎接他。
“佐山夫人已经原谅我们了!只要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就像是来到了灿烂的阳光底下。伯母还给了我一些钱呢!”
小别三日,有田惊讶地发现妙子连接吻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难道有田不在的这几天里,妙子欲火难熬,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了吗?
这间屋子的费用也是妙子先垫付的。
房东是个寡妇,在楼下开了一家裁缝店。二楼的三间房全部租了出去。
再有半年,有田就要大学毕业了。父母都指望为长子在教育上的投资能够得到回报。另外,弟弟、妹妹将来也要靠他。
家境如此,有田更无法启齿妙子的事了。
不过,他只向母亲透露了一点儿。母亲一听,脸上便现出不悦的神色。一个贫穷的姑娘主动追求一个家庭负担沉重的穷学生,并欲同他结婚,这种事在一个饱受艰辛的农家老妇的眼里,根本不值得高兴。
她从报纸、杂志及电影中看到,在东京有不少不良少女,她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拉下水。
听说妙子刚满十九岁,她就说他们命相不合,甚至还把弟弟生病的事归咎于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