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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冷笑道:“即便是伤折科的名医,通晓开脑术者亦凤毛麟角,岂是你一个江湖郎中能做的?”
方泽芹所学的医术乃以气调气,内外兼修,说是江湖郎中倒也不假,他确是浪荡江湖的游子,因而被同行看低也不恼,只平淡陈述道:“这并非开脑术,只需破开皮肉即可。”边说边束紧衣袖,将两手洗净,先在伤者胸前压抚,这在旁人眼里看来是诊察伤势,实则他手指微屈,在压抚时已然点住胸口的要穴,封气以护住心脉。接着剔去伤者头发,将勾刀过火烤热,在头右侧血包上共划两刀,接着以锋针灸刺百会穴与十指尖端的十宣穴放血。
开百会破脑中淤血,刺十宣解热醒脑,做完之后,李广益面上燥象稍退,气息逐渐平顺,皮肤上的热度也降了下来。方泽芹以
南员外回道:“这位是南某的朋友方泽芹方大夫,此前正巧在敝庄左近巡医义诊。”
方泽芹把完脉,又伸手在李广益头部按压,吩咐道:“再抬一张桌子来,拼桌成床,将伤者抬到桌上,药不能喝。”
老大夫一听,心里老大不快活,瞪眼道:“为何不能喝药?莫非是在暗指我开错药了?”
这老大夫曾是太医局的斋生,从医多年,在东阳县境内小有名气,素来不把年轻一辈放在眼里,此时见方泽芹背着药箱,一身风尘仆仆,更是鄙薄,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江湖郎中,听不得半句质疑。
方泽芹道:“先生没开错,只是暂时喝不得,这养血的方子留待日后调心养气时还用得着。”
柳应笑在井下听到喧嚣声――喊救火的,喊“柳家嫂子”的,脚步纷乱,呼喝声此起彼伏,她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惊疑间,忽听李春花在头顶上大叫:“小哑巴!小哑巴!你在哪儿?”接着传来翻箱倒笼的声响,眼前一黑,枯井的透气口不知被什么给遮上了,扑朔朔落下几根草杆子来。
柳应笑本想喊她,却冷不丁记起柳元春的叮嘱: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许出声。
当下把喉咙里的那口气又咽了回去,无论上面怎么叫唤也不敢出声。
!!!
不一时,伙计抬来方桌,将两桌拼起,抬起李广益小心平放在桌板上,又按吩咐抬来火盆和一桶水。老大夫喝问:“你想作甚?”
方泽芹道:“放血。”
老大夫脸色一变,怒道:“小子胡闹!伤者血虚气弱,你还要给他放血?”
南员外也有些为难,问道:“方大夫,这是何故?”
方泽芹道:“伤者头部右侧有血包块,因而压迫经脉血络导致神智不清,这是关键所在,只有将淤血放掉才能保得住性命。”
方泽芹随南员外顺水路南下,来到婺州东阳县,被随从引至东来客栈,直上二楼,客房里早坐了一名须眉斑白的老医生,南员外的表侄李广益就躺在床上,只见他面有火象,右眼肿胀,鼻息短而急促,口中呢喃呓语,唤之不醒。
南员外报上名号,施礼问询:“敢问先生,小侄伤势如何?”
老大夫回礼,道:“撞破了头,脑袋出血过多,这是血虚啊!需养血调治,我已开了方子,能不能回过气来,便要看李公子的造化了。”
正说话间,店伙计便将煎好的药送了进来,从人接过汤碗正要喂药,方泽芹却出声阻止:“稍等,药先放着。”快步走到床头为李广益诊脉。
老大夫皱眉问道:“他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