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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天只当女儿家不懂酒香,挥挥手道:“你只管拿来,有多少我吃多少,若剩下一滴,我南向天就跟你姓柳了!”
应笑呵呵一笑,道:“你跟我姓,我得不到好处呀。”
南向天两眼一瞪,拍着胸脯道:“咋得不到好处?我跟你姓,便是你的伙计了,你叫我做什么也成的,谁敢欺负你,你来找我,我两拳三脚打得他喊你奶奶,这不是给你出气了么?”
应笑仍旧笑道:“喊我奶奶,我也不会觉得开心呀。”
南向天一愣,脱口便问:“那要怎样你才觉得开心?”
道:“我可不做那等丧心欺民的事,此地若有乱,那是官逼民反。”
郭宝多在旁插话道:“我家少爷只会给老百姓们添柴加火,烧死那些狗官。”
应笑听得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方泽芹只叹孩子口无遮拦,也不多训斥,只说道:“既无错,何必羞于回家?方某倒是有些门路,还需先问过令尊的意思,你先在此留宿一晚,明日我与你一同上路。”
南向天本觉羞愧,听方泽芹一席话,心里顿感轻松,笑道:“那再好也不过,实在难为先生了。”
应笑拉拉师父的袖子,说道:“徒儿也想回去,想回去给娘亲的坟上添土烧香。”
应笑回道:“今儿见了你就挺开心,拿酒给你吃是应当的,不要你跟我姓,你吃得畅快便好了。”说着又是一笑,转身跑开。
南向天望得直发怔,盯着她的背影移不开眼。郭宝多在旁看得明白,心里发笑,说道:“少爷,小哑巴是女大十八变啊,出落得是越来越水灵了。”
南向天龇牙咧嘴地道:“你叫啥?她有名有姓的,叫啥小哑巴?从今往后,给我恭敬地称呼柳姑娘,别太放肆!”
郭宝多道:“是是是,叫柳姑娘,我说少爷,算算看,这柳姑娘今年也该十四了,你要是瞧着中意,趁这机会去跟方大夫说说,回家就叫老爷把这事儿定下来,你看可成?”
南向天瞪着双牛眼咋呼道:“啥中意?啥事儿?我南向天何等样人,会对着个小娃娃动念头?”
方泽芹一愣,这才想起应笑已有数年未去吊祭亲人,暗叫惭愧,自然满口答应。方泽芹禀过鹤亭先生,将南向天主仆安置在五代弟子所住的厢房里,自去向住持交代门内事务。
到得午时,应笑见方泽芹还没回来,便自个儿端了茶水饭菜送去厢房,南向天见满桌素斋,苦着脸直摇头,道:“我只当和尚吃斋念佛,应笑,你这医圣门也不沾酒肉的吗?”
应笑道:“沾也沾些,只是不常吃。”
南向天央求道:“好应笑,没肉也成,你看哪儿有酒,给我来个三五坛,我这不伤心着呢,一醉方休。”
应笑道:“三五坛是没有,一两坛倒是能给你拿来,只是有些难吃,怕你喝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