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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笑却苦了脸,闷闷不乐,只说要多留些时候,太后这一看,不对劲,怕是先生对赐婚不满,让小孙儿受了委屈,细问之下才知,原来先生多与官员富户交陪,终日流连欢场,时常夜不归宿,冷落了小妻子。
应笑为何以此为戏?却并不是信口胡诌,事前也下足了功夫,想她日前提及春花的悲惨遭遇,将永昌侯私吞赈银、强抢民女一事据实禀报,娘娘是怒火冲霄,口称对那等媚上欺下的恶棍绝不能姑息,当处以斩刑。由此可见,太后极重臣下的品行操守。应笑见娘娘寝宫少有奢华俗物,便与老嬷嬷一番叙谈,得知娘娘幼年贫苦,虽贵为刺史千金,却因父母早亡流落街头,受尽百般欺侮,深知民间疾苦,也最为不屑那等挥霍享乐、恃强凌弱的纨绔子弟。
应笑自是对娘娘敬慕非常,思及医圣门的归属,还是得将这场戏圆下去,便在心里对师父赔了千个万个不是,面上却还装着忧虑,单道先生原是勤恳踏实之人,自从做了官后便有些贪图享乐,变得好结客、喜风月,每晚回来,身上总带着花香脂粉,甚么事也不做了。
娘娘一听不免犯愁,心说这方泽芹是方渭帅家的长子,偌大家业还有待他操持,如今提拔了身份是为了与公主匹配,可别仗着权贵便妄自尊大、不思进取,那却是好意办了坏事。
想她贵为皇太后,也只是在臣民前摆着排场,私底下生活却不甚讲究,教育皇子也以勤俭为美德,圣上连只螃蟹也不舍得下箸,给美人赏赐多了还要屡遭谏官直言相冲,他皇家子弟虽严以律己,奈何多有外戚仗权欺民,败坏皇室名声。太后娘娘对此是深恶痛绝,她正是见方泽芹老成精干,是个有作为的君子,才破例将公主下嫁,可别因此令他玩物丧志、迷了本性。
笑,起身要走。
方泽芹见她笑得羞怯,心头一动,伸手拉住,复又搂回怀中,闻到颈间暖香,不由意弛神荡,低头在她面上、唇上绵绵细吻,感到她身躯轻颤,忙收心坐正,带着喘说道:“我一会儿便好,你去吧。”
应笑低下头,把一缕长发拈在指间把玩,含进口中抿了会儿,再一丝丝从齿间缓慢拉出,抬眼瞟向方泽芹,软声道:“徒儿这两日有些不适,肚里难受,胸前也发胀,若走动时,被兜衣擦过,还会刺刺的疼。”接着用手指向那刺疼的地方,面色红得娇艳欲滴。
方泽芹额上发汗,轻轻抽气,正要开口,却听她又问:“师父,徒儿可是生病了?”再用那双盈盈水眸望上来,目中似被染了层烟云。
方泽芹抿紧嘴,屈指在小徒弟头上轻敲,应笑“哎哟”一声,抱头问道:“师父为何敲我?”
应笑见娘娘动摇,便趁热打铁,说只爱清闲度日,惟愿与夫君相携到老,不想见他被外务缠身,若因此坏了夫妻情分岂不叫人心痛?太后娘娘之所以要将应笑许给方泽芹,不正是因这小孙儿情深意重,只图先生真心相待便足感欣慰,从来也没指望他能建功立业,如今见这虚衔地位反成其害,自是不能纵容。
便抽空将这事对圣上说了,圣上在与庞公磋商之后,遂下旨罢官免职,这一来,先生是如愿了,却把方昱台吓得六神无主,幸而庞公是明白人,听了圣上所言,便知先生有意辞官,若主动请辞,未免薄了太后与皇上的面子,才做出这些由头来让自个儿顺阶而下。他把这番猜测委婉告知,这才安了方渭帅的心。
有事即长,无事即短,却说这三月光阴晃眼而过,武会前晚,应笑睡得浅,朦朦胧胧之间,忽感面上瘙痒,睁眼看时,却见师父撑在床边,想是才沐浴过,身上仅着内衫,面上还沾着水珠,湿发全披散在肩头,那发梢尖子正垂在脸前轻轻摆荡。应笑有月余没见到师父,心中思念,起身搂住他的颈项,说道:“我当你明日才会出关,正想着该不该去迎接。”
方泽芹低头亲亲她的小嘴,笑道:“来了外客,至少要去照个面,心里也总惦着你,需得见了你才能定得住心。”
应笑面色一红,缩在他怀里不作声,先生见了这腰柔身软的乖顺模样,心里怜爱得很,抱她往床里睡倒,说了好些情意绵绵的知心话,方才依偎着睡去。
方泽芹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天癸将至,你还会不晓得么?竟如此戏弄为师,需得小惩大诫。”也不管满桌纸墨,站起身来将应笑拦腰抱起,大步往里间而去,转过竹屏,径直走到床前,把小徒弟放倒在床上,自脱去外袍,挂下帐子,便往鸳鸯被里交颈共眠,少不得要做些贴心亲密的情事。
☆、行道03(速度)
且说那里,由灵散真人做了牵头,引三宗使者前来会谈,各是少林寺都监玄普大师,丐帮九袋韦长老,九华剑派的执事真阳子,众人齐聚一堂各抒己见,议定三月后举办武会、推选门主,此后在祖师殿外搭台设座,一切自有安排。
方泽芹托言上京辞官,实则往后山夹水关中闭关修炼,由三师父陪同应笑去游说太后娘娘,四师父按名册广发邀请函,领各堂弟子练功,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应笑进宫之后,每日亲调药膳,将太后娘娘伺候得无微不至,哄得娘娘乐不可支,娘娘也体贴,想这孙儿初嫁,小夫妻间正是情浓时,陪了数日便催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