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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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脱车队驶离仰德大道,转进一个下坡的歧路,独行在窄小、颠簸的山道。沿着坡度转出一个山弯,更吃力地攀爬,欲上山顶。
望过去前面是一个峡谷,很像一只长方形的盒子,四面环山,中间的田垅人忘了身处台北,这里未遭文明蹂躏,尚保纯朴风貌,有如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一扫都市的冰冷无情。
车子突然煞住,车窗缓缓滑下,皇甫仲明用不标准的台语向路旁一位老媪问路。
然后他回过头问:“前面在挖路,是要回原路改走另外一条,还是在这里下车走小径?这里距离我们要到的地方很近,十分钟就到。”
“走路。”她说,讶异于自己多么渴望在阳光下步行。
笨!笨!笨!唐宁的嘴嘟得半天高。呕啊!
“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皇甫仲明突然问她。
他也太会装蒜了。
“嗯。”她撇撇嘴。没必要扯破,心里明白就好。
“不要让他破坏了今天的游兴,好吗?不要生气了。”他安抚她。
太久了!太久没徜徉在阳光下,两条腿都快忘了跑、跳,树、花、草也久违了。真好!蓝天、白云不再是窗棂上的画,大地不再是脚底下的那几块砖,空气的味道清新甘甜,和风轻轻吹送。唐宁跑跳了几步。
一切是那么宜人,只多出一个他。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小径旁杂草丛生,茂盛得几乎高过人头,挡住了视线。皇甫仲明不时地拨开杂草,并关照身后的唐宁,避免她被反弹的杂草打到。
小径上沉积的枯叶在他们行经时,发出沙沙声响,把宁静的山路走得很悦耳动听。
他的声音好低沉,像在情人的耳畔私语,唐宁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他不过是在愚弄她。
“我喜欢生气。”唐宁大唱反调。
她又变回刺猬。“生气不好,容易高血压。”他温柔地说。
“你管我,哼!”她双手抱胸,别过头。
不要去碰钉子。皇甫仲明三缄其口,专心地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