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眨眨眼,撇去酸涩感,她凝神在看向匾额——圣火堂。“圣火是拜火教吗?那可是邪教。”她吃了一惊。
“邪教?”嗤哼声,大是不以为然。“拜火教就是明教,太祖皇帝真明白追本溯源,倒教明教成了邪教?”
侧首望他,申书苗小心问道:“大哥,你是明教中人?”这可大大不得了,要让人知晓,可会大难临头。
“知道咱们大明朝的‘明’字怎么来吗?”问的同时步伐微缓,因发觉申书苗气虚,喘不太过气来。
略想了下,摇头道:“你告诉我吧!”气有些转不上来。依申浞拉着她走的方向,是要往那小祠堂去。直一讨人厌,那祠堂怎么那样远。
“太祖皇帝,原是‘明教’徒众,后来驱走蒙古人,建立了大明朝,全靠了‘明教’力量。为追本溯源,安抚教众,太祖皇帝才用了‘明’字。”他解释,低柔语音混入风中,传入耳中有说不出的舒服。
“这和你学武有啥关系?”皱了下脸,申书苗疑问。
浅浅一笑,他思索片刻,才感叹道:“‘明教’早在大明建朝后教太祖皇帝铲个干干净净,现下还有谁记得‘明教’?拿你来说,也是不知道的。”言下极具哀伤,教申书苗傻住了,久久无法反应。过了好一会,她才呐呐道:“是不知,都过百年啦!怎么你似乎很清楚?”最后,忍不住又问,像觉得会有答案就是。
一大片长及小腿的草直蔓延到天际,粗草低垂下去,露出一垒垒小土堆。
荒野一片平坦没有起伏,放眼望去见不着人家,甚至也不见马牛羊等牲口,只有一座小小祖堂。
“你猜。”申浞笑颜益加神秘,手上动作里一常温柔地扶着申书苗往祠堂而去。
“这些土垒,看来像人堆起的。”懒得追问,反正也套不出什么,她转而注意地上。
“坟再怎么说,也不会凭空跑出去。”他不在意道。
“瞧,祠堂快到了,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为何同你说这些。”他果然不给答案,岔开话题。
顺他的话,申书苗往前望去,小祠堂离她只十来步距离,灰瓦土墙。门前两只石狮的釉彩早已斑驳剥落,狮身也有不少坑坑凹凹的伤痕,无限苍凉。回首望向来路根本没有路,只有漫漫野草-层层垒垒的延向天际。两人的座骑化为一抹黑点,无依无凭,无比寂寥,一片凄凉。
“至少告诉我,这是谁家祠堂?”离门只剩几步,她止步不前。
“瞧那匾额。”折扇往上一指,示意申书苗看。
望去,只见得尘灰满布的黑底匾额,上头金字已然因蒙尘灰失去光采,哀伤的色调郁得人胸口发闷,几要落下泪来。
“你带我来墓地作啥?弃尸吗?”问道,不甚自在地躲开一垒垒土丘。
“孩子话。”笑着摇头,他不置可否。
白他一眼,心想他准是嫌她烦了,想在这荒郊野外让她魂归西天,这也好,至少不会再伤心了。
“不好奇我打哪学的武功?”见她神色黯然,他起个她会感到有趣的话题。
“好奇呀!”毫不掩饰点着头,美目日田亮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