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这会儿她还烦恼要如何应付一直当她是哑子的人,早知两人有段孽缘,当日她就不耍他了,还惹来一身骚。
不自觉挽起左手衣袖,上头几个浅色印子尚未消退,她若有所思地一一抚过。
他的唇十分炙烫,狂傲无礼的神态也如烈焰般烧灼着人,吞没她一向冷漠的心。
"我竟打了他"掉了魂似地喃语着,申漓满脸沉重之色。
那时怎会如此失控地做出这种事?可一点也不像她会做的事。
"这"她犹豫地接过盒子,不解兄长何以突然给她这种东西。
"婚礼那日可以用。"他柔声道,充满微妙的关怀。
"先前怎么不给?"合上盒盖,她问。
淡然一笑,他不答,径自绕过她身侧离去。
一直到回了"篱院",申漓仍对申浞的行止百思不得其解,能肯定的只有,这回她的珠花有着落了。
"好吧!只求他别太记恨就是了。"轻耸肩,她迅速将所有低落的思绪撇去。
只剩四日,她得将盖头绣完才成,十二的女红一向令她不敢恭维。
备妥工具,她坐至窗前,专心一意地绣着她此生第二条盖头只求莫再有第三回。
百感交集下,她并没缓下手中动作,麻木地一针针将鸳鸯活灵活现地绣上红布
在绣床前呆坐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将锁在箱底的绣被、床帐翻了出来。
那是她在嫁沈三采前,刻意多绣的一套。
出嫁前女子都必须缝制好喜房中要用的枕、被、床帐以及盖头,一针针绣出的鸳鸯以祈求百年好合
无奈地叹口气,早知会如此,她就不向十二说那番话了。
这会儿可好,她又莫名其妙要代人嫁了。上回是自愿的,脑中只有复仇,没啥特别感觉。这回被逼着嫁,感觉还真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