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抬眼深沉地凝视她莹亮大眼，丰唇轻微开合。&quot;如果你要走，我不会再妨碍你。&quot;

&quot;啊？&quot;申漓瞪大了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似要给她勇气，他用力反握了下她小手。

以往并将持续到未来，娄宇衡曾相信芸娘将永远伴在自己身旁，在每回外出时，都用一贯的关怀提醒他该留心何物、何时。

幸福不该稍纵即逝，他甚至无力去挽回她脆弱的生命，只能任之消散于天地间。

他永远忘不了，芸娘虽抱病卧床，仍撑着病体在他每一次外出时，替他安全卜算。

一日，她难得地遣人请他到病榻边她一直不让他常去探望久病而失去血色的面孔，竟染上两朵腓红：&quot;衡哥，我总算能安心去了&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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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双颊颔首，她略微害羞道：&quot;只知皮毛而已，这顶有意思不是？&quot;

&quot;我对这种小玩意儿没啥兴趣，但芸娘倒十分精通。&quot;环顾周围，芸娘的影子似会随时跑出，他又一阵心疼。

&quot;她很厉害吗？&quot;暂时抛去对芸娘的不喜，申漓大眼灿然地迎视他。

&quot;十分，她的卜算很准确。&quot;眼前浮起一张娇颜，专注地排列着桌上木片，形成各式图案。

骨瘦如柴的小手用上全身的气力，使劲握住他。

床垫上散乱放着竹片，他想问明究竟芸娘算出了什么，她却如同以往，不肯吐露只字片语。

三日后，芸娘香消玉损。

他沉默地垂下眼，将思绪拉回现在。

&quot;你怎么了？&quot;推推他肩头，申漓有些忧心。

&quot;替你卜算过什么？&quot;

抚着她技垂而下的柔发，他漾起温柔的笑，眼神飘向遥远的过往

&quot;衡哥，这回到北方去，要小心火烛。&quot;天仙美丽的面孔满满关怀，赵芸娘俏生生地站在马侧仰望娄宇衡。

&quot;你又算到了啥？&quot;并非不相信，只是芸娘的神情让他心疼，想替她分担些许愁。

摇头不答，她执拗地握紧他的大手，慎重道：&quot;衡哥，你一定要小心。&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