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一连说了几个我字,忽然提手辟辟啪啪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打你个不要脸的,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
那少女以眼角余光瞄着他,冷笑着说:“我这个人的脾气,你也应该听过一些,既然知道还敢惹我,就冲这份骨气,我也该给你留个念想是不是?”
她猛一提剑,自桌面上直插而下,那人蜷在桌下惨叫,只觉得寒气逼人。周身冷汗水洗似的淌下来,许久之后,他定睛一看,那柄长剑堪堪从他腋窝间穿过,连衣服都没损伤一分。
坐在角落处的年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少女,也不知道是被她的剑法、容貌还是气势所震慑,眼神都变得直勾勾的了。
的杀人毁尸狂魔。第三次就近年来时常出没的江洋大盗鸡犬不留,此人轻功绝妙,行踪诡异到了极点,却最终还是敌不过众人耳目,被绳之于法。
云在天何德何能,竟可以与这些大人物相提并论,在日后的武林盟志上,也算是一道异景了吧。
正在江湖上为武林盟主出走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秦淮河畔的一家酒楼里来了一位年轻客人。这人穿了一件月白色苏缎长衫,面貌清俊绝俗,凤眼流光,玉齿珠唇,让人一眼望过去,就不觉心头微微一颤。
他也像是个不爱热闹的人,找了角落处的一张小桌子坐下了。点了几样小菜,和着茶水,慢酌慢饮。
酒店算是较为入流的,在座客人们全都衣饰光鲜,却不知为什么,只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安静温和的年轻人。他好像对此也没什么觉察,低着头,一味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个说:“我女儿美貌如花,保管盟主看上一眼就丢了三魂六魄。”
又一人说:“我大姨家的小泵的妹妹的表姐夫的三姨太的外甥女,那真是百里挑一的好人材,一定要让盟主过过目才是。”
云在天听得头昏目眩,心想找老婆这种事,原来靠大家也是不行的。
这世上有谁可以相信呢?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书房里,静坐了一会儿,眼前一会儿是贺兰山妖冶**的妹妹,一会儿又是五虎断门刀燕左家的那个神经病侄女,额头上不知不觉就冒出了一头冷汗。
店堂里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儿,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哗然一声巨响,一人穿窗而入,在地上滚了几遭之后,爬起来正想跑,身后一声轻斥,一只玉白的手在窗棱上一搭,就见一人站到了桌面上。
人们正被这架式吓得心头砰砰直跳,再抬眼看过去,那站在桌上的竟是个十七八岁的黑衣少女,腰束朱红色宝带,一头长及腰间的黑发也以红色缎带高高束起,越发衬得一张脸透明似白,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眼似秋夜里的寒灯一盏,眸光往哪个身上一扫,哪个就是一阵哆嗦。
她手中长剑唰地反指向那人,冷笑了一声,剑招似雷霆,那人惨叫着抱住头,连滚带爬地团到了桌子下面。她将长剑在桌前一扫,那人就鬼哭狼嚎地叫起来:“七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七少爷,你饶了我吧”
那少女毫不动容地拿长剑抵在他咽喉上:“你刚才说什么,再给少爷我说一遍听听?”
那人吓得眼都直了:“我我嘴贱,七少爷打我吧,我我”
第二天清晨,凌哥进屋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精美的信纸。
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对不起大家,我走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找老婆也是一样的道理。
凌哥拿着信哼了一声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说的倒是好听,你又什么时候自己做过了。
云在天虽然武功盖世惊才绝艳,但自小也没经历过什么波折。云映月和云之南一接到消息,顿时就慌了手脚。一番斟酌之后,沐阳侯府与武林盟联手签下了自建盟一百二十一年以来的第四道追缉令。
据深悉其中掌故的人说,追缉令一出,天下群雄为之俯首。因事关重大,一百二十一年来只签过三次。第一次是因九十四年前蹂躏良家女子无数的采花大盗。第二次是六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