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刘伯做人做事既勤快又和气,唯一可挑怪的缺点,就是嘴巴琐碎,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累积二十多年的经验,而且应付自如,但这一次,只能装聋作哑。
他耸了耸肩,淡然一笑,心底暗暗责怪自己:一时情急,居然忘了车子在旁边,还傻傻地和摩托车赛跑,跟个情窦初开的痴汉一样,回家后,刘伯一定大肆渲染,看来他耳根不净的苦难日又要开始计划了,快则一星期,慢则三个月,疲劳轰炸才能解除。
赵君皓润了润喉地轻咳数声,说出来的声音却仍是干涩:“没没什么。”
“担心那个女骑士?”刘伯嘴边飘过一抹隐笑。
他斩钉截铁地:“她不会有事的。”
刘伯从后视镜里,笑咧了嘴地:“那么你呢?”
“你怎么了?”
昨夜,母亲在浴室摔了一跤,近七十岁的骨头怎堪这么一跌,偏偏她老人家宁死不去医院,因为她讨厌过重的药水味,讨厌死神总在那儿了望,讨厌死别的感觉,于是,争电召来了医生,一针止痛剂使她沉睡入梦,而他则提心吊胆地守了一整夜。
黎明的灿烂才染上了绿纱,母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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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嘴皮便像是闹钟一样开始作响,说来道去,引经据典,归纳后只剩一句话——他再不结婚生子,她死不暝目。
他很想做孝子,只是谁能让他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憧憬?
“你的心上哪儿去了?”
“被撞的是她,又不是我。”
“你是被电到了。”刘伯自以为幽默的干笑。
“我已过了一见钟情年龄。”他闷闷的说,倒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可是少爷你追着她跑!”眼见一个大皮球渐渐在泄气中。
记忆起那一段爱情,里面有甜蜜、快乐、兴奋、青春、哀愁、喟然各种的感觉。
这一刻,他失魂了,看见了一只璀璨的眸子,若即若离地眨动着,这是谁美丽的黑眸?让他如此动容。为那份晶莹,也为那份沧桑;为那些情愫,也为那些哀戚;接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越过玉雕般的鼻梁,落在倔强紧闭的小嘴上,这样的红唇显然是被寂寞锁住了,他想像自己站在钥匙孔外偷窥那个女.人背的插了邱比特为他射的箭,突然先前的女骗子跳进他的眼眶,带着嗤之以鼻的不屑,嘲弄得他无所遁形。
造物弄人呵!他怎么还在想她,或者,坦白一点说,他对她念念不忘。
没能留下找寻她的蛛丝马迹,想来真有点可惜,如果她的设计只是为了钱,他当初就该大方地收买她,天晓得他突然管不住他的嘴,偏偏要拆穿她,打击她,最后,还赶走她事到如今,他去那儿找她?换一个如果,那就是他误会她了,忽然他整个人像被掏尽了,空虚到眼圈红的边缘。
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谜,他的心已浮起结婚的蠢动“少爷少爷,你想什么想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