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贼的喊捉贼,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柳雪恨反唇相讥。
“牛经理,像这样全无悔意的贼,你一定要严办。”
“她只是有嫌疑。”牛小凡面有难色地:“柳小姐,你怎么会进客人房间?”
此时,门口奔进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从他熨烫毕挺的服装就看得出来,他是饭店里的高级主管,虽然年纪显得略轻,让人不禁怀疑他的能力,但当他看清房里的一切,他的脸色调适得很自然,很镇静。
来人递上名片“我是客房服务经理,牛小凡,您如有任何不满意地方,只要是针对客房服务,我先代表饭店和客房部向您致歉
女人打岔地:“我要见负责人。”摆明是嫌经理的头衔不够看,狗眼看人低。
“小姐,关于这里所发生的事,我一定能全权处理。”牛小凡先前已约略查探过,女客人的身分,和柳雪恨的背景资料。
夕娟得寸进尺地:“好,首先,我要你立刻报警。”
一个月过去,冬阳又被云层夹在裂口处,微弱而腼映的光源,只能拦阻天空落泪,却驱不散低垂的云海占据苍穹,潮湿的空气,灰暗的大地,应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自从那件“意外”之后,柳雪恨的心情一直处于欲底,厌烦的感觉压着她心力交卒,生活一团糟。
现在,她双拳握得死紧,指关节暴出泛白的颜色,眼中燃着愤怒和忍耐的火簇,站在落地空前,从窗口可俯看到棕榈树包围的游泳池,当然,依她目前的处境而言,哪来的闲情欣赏美景,她的目光钉在房间里,一名嘴巴像刀子、眼神像道鞭、动作像茶壶的女人身上,注视着女人面部表情的每一个变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一间大饭店里的套房,优雅的室内陈设,在凌乱不堪下失去原貌,猛然走进的人,冲向的第一个直觉都是这样:被小偷光顾!只猜对一半,其实,它是在小偷受困时,苦主怀疑证物仍在现场的寻宝过程,而所谓的小偷正是柳雪恨,一个印堂发黑多日的倒楣蛋。
“什么烂饭店!叫个人来捉贼,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这儿发生什么事?”
“她是小偷。”夕娟的莲花指一比,就像箭一般柳雪恨的心,鲜血淋漓地。
“你诬告。”
“两位!请不要动怒,我们就以对质的方式,把在这房间里所发生过的每个细节,都诚实且完整地说一遍。”他条理分明地。
“我的珍珠项链不见了,而现场只有她一个人在,所以她是贼。”
“经理很快就会到。”柳雪恨忍无可忍地:“另外,你如果再嘴巴不干净地说我是贼,当心我撕你的嘴。”这不止是口头威胁,她可会来真的。
这女人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挞伐地说:“我偏要说你是贼、贼、贼”
柳雪恨高举着拳头,眼底烁着虚张声势的戾气。
“杀人啦!快来人呀!”女人的尖叫,是在听到门外脚步声后。
好一个撒野的女人!柳雪恨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