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
别离前的吻,仿佛让人更激动、更热烈,两人都巴望着,若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或许是气氛使然,此时的红拂表现着几近疯狂的主动;主动地吻遍李靖的脸;主动地脱除李靖的衣服,亲吻他的胸膛、小腹,在他身上遍留香唇印痕;柔荑般的嫩手还不住的逗弄着李靖的肉棒、阴囊。
李靖舒服得眯着眼,直呼叫着:“喔红拂娘子嗯嗯”双手也忙着替红拂宽衣解带。红拂解开发髻,一甩头“唰!”如飞瀑匹练般的秀发披散及腰,百看不厌的胴体,仿如玉雕仙子一般,让李靖看得目不转睛。
李靖答道:“知道!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哪位古人说的。”
红拂叹道:“唉!难道你不闻齐女劝晋公子重耳的故事吗?”
“哦,记起了,记起了!春秋左氏传载:晋公子重耳出逃到齐,齐桓公以齐女配之,赠给他良马二十乘。重耳安于齐国的享乐,不思故土,他的随从提醒他不要忘了重振社稷的大事,他不听。众人于是在桑林中相谋回国之事,被其妻姜氏得知。齐女姜氏不但不挽留丈夫,反而劝其速归。当时,她说的就是”子有四方之志行也!怀与安,实败名。“你看是不是?”
红拂微笑着:“是呀!后来晋公子仍是不走,姜氏又如何呢?”
“她与随从共谋,灌醉了重耳,置于车内,送出齐国,等重耳醒来,已经出齐关很远了。”
李靖偕红拂即返西京,三日后来到汾阳桥。
汾阳桥头,有一道童朝远处观望,当他见到一骑高头大马上,一位英俊男子拥着一位妙龄女郎,女郎手持红拂尘,知道这便是髯翁的客人,立即过来招呼。搭话后,小道童引领他俩穿街走巷,过小桥幽径,来到一座小院前。开柴扉,进屋一看,却是一处清静雅致的居室。
几位道姑模样的女子前来说:“这武陵坊内的居宅,是髯翁买下的墅馆,由我等看守,昨日他吩咐我们迎候他的义妹红拂姑娘来居,我们正在此相候。”于是,一行人引着他夫妇观看了居室庭院。
午后,男女侍者忙着设宴为他两人洗尘接风。李靖与红拂便对酌起来,酒过三巡,红拂舒心如意地说:“李郎,我今已作安顿,明日你即可启程。今我敬你一杯,望君不自弃,建功立业,红拂在此候你佳音。为表我心,胡诌一曲,且让我为你歌舞一番。”说罢,红拂离席,稍加修饰,扬起红拂尘,翩然起舞。
这幽静的墅馆里,传出了稀有的歌声:“滚滚征程,重重离思,迢逐去程无际。无奈萦萦燕西飞,伯劳东去。教人心折临歧。只怕萧条虚绣户。难打发,门掩梨抱夜雨时”
“此后呢?”
“此后重耳重建晋国,不是成了春秋五霸之一吗?”
红拂露出慧黠的眼神:“那么李郎,你是否也要让红拂效姜女之计呢?”
“嗯”李靖语塞了。李靖望向远方,仿佛自言自语:“好,明天就走!”
红拂虽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内心却因即将分离而在淌血。红拂献上樱唇亲吻着李靖,终于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这几句,把个铁打的男子汉李靖心里唱得酸酸的,他痛饮一盅后,说:“我也为你献一支梁鼓角横吹曲如何?”说罢,起身舞剑,寒光四射,他唱道:“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这样吟诗赋词,饮酒话别,直到夜阑而尽。
第二天,红拂默默不语地为李靖打点行装,凄凄惋惋地看着,分手的时刻逐渐接近。
哪知一天过去了,及至临寝前,李靖却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红拂见状,正色说:“李郎为读书之人,你可知有句话是哪位古人所言吗?”
“什么话?”
“”行也!怀与安,实败名。“意思是:走吧,启程吧!怀其所爱,安其所居,足以败坏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