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赵玉儿甘守空帏完结
有好主儿,接他一两个,平常的不要留他,靠着做戏混几年。过了五十岁,你那时也四十多岁了。一马一鞍,料不落寞,今夜就与你做夫妇起好么?”
阿龙道:“好便好,若与别个弄热了,我要吃醋的呢?”
三娘子道:“夫妻间不消吃醋。
只是如今姓什么好?”
阿龙道:“我姓安,原是安禄山的子孙,流落到南方去的。
自勖道:“记得古书上道是:母出与庙绝。爹不认,儿子自然也不认了。或者爹与儿子,都助些盘缠。等他原粮船上回去。”
张三监生道:“我父子如今往南赴任,他在北京落得眼中清静,他回南不回南,不必管他。况已休的妻,原不是我家人了。也罢!取出三十两银子来,就算你与他的。”
一面叫自勖取银子,一面叫过阿龙来,吩咐他道:“你拿这三十两银子与他做盘缠,回去不回去,我都不管。只不许说是我休过的前妻,小相公也要体面。若说了是前妻,不论在苏州、在北京,我定然送你到官,问你个奸主母的斩罪。妇人免不得讨气绝。不说是我前妻,凭你们做歹事,左右不是我家的人了。”
自勖取出银子,递与父亲。张三监生又教封好了,写了数目,交与阿龙拿去。又吩咐道:“你也再不许上我门了,我已做官,送你到兵马司,便教你打一个半死。”
阿龙忙忙应了自去。有诗为证:败子回头便做家,奈何淫女恋烟花;周旋子母非为过,弃置淫邪总不差。
你既嫁了我,就唤做安三娘便了。”
这一夜,就买了三牲祭祀。两个没廉耻的,拜了天地。权在船里做亲,把五钱银子,与船上买酒吃。
他两个在舱传杯弄盏,吃得烂醉。此时正是七月初旬还是热的,两个都脱得赤条条。扯来床上席子摊在那船板上,阿龙把妇人揿倒在地,挺着醉屌射那醉屄。只顶进去,就有骚水乱流。一个不知高低价,捣这个不知死活价去。
妇人口里哼了叫,叫了哼,也不顾船旁百人行走。从古来老妓淫娼,没一个赛得他过。虽是命里犯了桃花,不料他这般狂骚,弄到二更船上人都睡了,两个酒也醒了。方才爬起来,又把冷酒大家吃了几瓯,上床去睡。
人去任他风浪滚,身归喜我宦情赊;从今南北分歧路,冷署悠闲罢晚衙。
且说阿龙拿了三十两银子,回到张家湾上粮船来,把一番的话,从头至尾话了一遍。三娘子道:“他不收留,怕没安身去处么 只是我若略守些规矩,如今也做了奶奶了。不知是那一个狗妇,倒做了现成奶奶?”
阿龙道:“我为家主吩咐了,不敢打听一句,飞跑来了。
原说回去不回去,凭我与你,只不许说是张三娘。你如今意下如何进城不进城,早些计较。”
三娘子道:“我已四十六岁了,做小娘儿也不久,就许嫁了你,也了我终身。只是百来多两银子,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会几出戏文,曲子又像模样。且认了你做老公,你认了我做老婆,搬到城里寻个教师索性学些戏,你也学了打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