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怪!你住院,我跑前跑后,贴钱输血,别的没赚下,刘工叔成了刘工,那个叔字活生生给免了。不管咋?妮子千乡百里的投奔咱,我不能慢待她。我看了她一眼说:“欣,有话就说,我给你作主。”
“哎!”梁欣叹了一口气,眼泪汪汪的告诉了我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她说:“那天下午,秋雨霏霏,雾霭茫茫。我买菜回来,路过克城公路旁的亨通饭店门口,只见一个红衣红裤的胖女人,在路上揪这样个细高个姑娘的头发,拳打脚踢,女子脸哭带骂,毫不示弱。胖女人打着骂着,小骚屄,老娘叫你再跑,再告”
你不晓得,我这脾气,从来见不得人欺负人。大步上前,拽住胖女人的胳膊,告声大喊:“住手!”
秋雨乍晴,金凤萧瑟,云淡天高,月朗星稀。
时近午夜,万籁皆宿,山水朦胧,苍穹如洗。
当我来到餐厅后院,不知为啥?大门一推就开,拴在院中的狗“汪,汪”的叫了两声,梁欣开了北房中厅的门,从西间走了出来,神情严肃,只说了句:“您可来了,进屋吧!”
掀帘进屋,芳香四溢。我真不知道它来子墙角的菊花,还是姑娘本身。我既没心观赏梁欣床头那花花绿绿的明星照片,也没客套的对梁欣问东问西。还没张口,梁欣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用嘴指了指挂在屋中间的布帘,我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相跟着走到院中。
院中,皎洁的月光,自天而落,各个角落,银装素裹,亮如白昼。
同行的兄弟姐妹劝家辉:“别说了,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是谢谢刘工吧!
要不是他,你女子还不知道出啥叉哩!”
正在这时,文质彬彬的孙大夫,前来病房查床送药。一进门,就招呼我:“梁欣爸,这是清胃顺肠的药,一会叫妮子喝下去。”
梁欣爸三个字,使脊背朝里的梁家辉转过脸,惊讶的看着孙大夫。孙大夫瞪着我:“那你”站在一旁的杨支书接上了茬:“那是俺孙女的救命恩人,我村修高速公路的刘工程师。”
孙大夫慢言细语:“哎,那你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他昨晚给你姑娘输血,今天你妮子就不会在这,恐怕早放到太平间去了”
“你说,当男人好,还是当女人好?”
快下台阶的梁欣冷不叮的问了句。我轻轻一笑,头一偏,看着她,觉的好笑,反问了句:“你说当啥好?”
梁欣没正面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扬脸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女人说当男人好,男人说当女人好,其实,啥都不好,各有各的难处!”
今咋了,梁欣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忙不迭的问:“妮子,你啥意思?”
梁欣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刘工,自从出院,我总觉的你比别人跟我近一步,有啥话,总想跟你说”
梁家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刘工,谢谢您,谢谢你兄弟,俺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兄弟,我愿下辈子当牛作马,报答你心甘情愿。”他仍跪在地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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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日月似箭。眨眼梁欣出院快一个月了。
这段日子,我百思不解,每晚九点,梁欣必到我这,进门先收拾书桌上的图纸资料,而后给你整理床铺被褥,该洗的洗,该叠的叠,忙完一切,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我对面,眨巴着明亮深邃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
不知为啥?她一天不来,我就觉的不对劲,可是,她三天都没来了,我心里犯嘀咕了,打电话问淑娴,她说梁欣好着哩!啥事没有。莫非我得罪她了,这不可能?第四天夜里,我忙完了手头的工作,骑上摩托车,心急如焚的向堤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