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我捂着脚,坐在地上,还好伤的不重,休息一下应该还走的回去。槟榔摊的霓虹灯,亮的刺眼。我对着光,看一下手表,半夜十二点,想必大家都回到宿舍了吧。拖着脚步,往学校方向走去。
“嘶——”的一声,听到紧急煞车的声音。回头看一下,槟榔摊里的小姐,花枝招展的跑出来,挥着手想多卖些槟榔。
掉过头来,学校只剩不到一公里,感觉竟是如此遥远。
一阵脚步声,由后面匆匆赶来“sam,你不要紧吧?”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我。往左边看一下,原来是ivory。
“无妨。”
ivory依旧弹着没什么营养的流行曲,三不五时有客人上前去点歌。钢琴上放小费用的大酒杯,一下子就塞满了花花绿绿的大钞。
胡思乱想着,对身边两个小姐爱理不理。自讨没趣之后,她们转移目标到谦的身上。
也许只是一份悲悯之情吧,觉得ivory蛮可怜的。猜着她是否当时真的被卖去火坑,幻想着她那美丽的躯体,被臃肿肥胖的男人压在床上莫名的心痛,如锥子般刺入心头。
乱我心者,昨日之日多烦忧。
实在坐不下去,ivory原本应是优雅无瑕的琴音,听起来竟如此刺耳。我丢了三千块给谦,推说头痛,先行离去。
“坐车一起回去吧嗯?”
“不了,还走得动,我想静一下。”
她挥挥走,示意学姐先载谦回去。车子往前开走,依稀听的到圆脸学姐与谦打情骂俏的声音。
“你怎先走了?”
“不习惯,所以先走了。”我抖了一下扭到的左脚,似乎不很痛了。轻轻的把她扶着我的手,由肩上拿下,交到我的左手牵着。
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由市区独自一人走回学校去,希望那凉凉夜风,能让头脑清醒一点。
“少年ㄝ,来坐,来泡茶唷!”理容院前的皮条客嚷嚷着。
我掏出两边空空的口袋,苦笑着走过去。
一路上想着ivory的种种事情,愈来愈能理解她对男人的敌意。男人呀男人,为了钱与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或许是想的出了神,也或许是走的太累,竟然在某个槟榔西施的摊子前扭到脚。里面两个小姐瞧见我的笨样,笑得脸上的粉都掉了满地。两口黄牙,原来也吃槟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