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喇叭的隐忧
她摇着头说:“那怎么成呢?你没有了,怎么睡呢?”
我呵呵地笑了:“成,睡觉还用灯吗?我又不怕黑。”
我跑上阁楼去把灯泡下了下来,给她装上,小寡妇感激地说:“你真好!”我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
她见我红了脸,顿了顿又问:“你女朋友呢?在楼上睡着的吧。”
我以为又做噩梦了,赶紧爬起来把灯拉亮,四下里张望,原来那声音是从堂屋传上来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敏半夜熬不住,跑这里来了。可是这又不像敏的声音,敏的声音柔婉娇媚,而这声音沙哑疲惫,仿佛熬了很长的夜似的。
正思量着,小寡妇的头在楼梯上探出来说:“向非,你醒啦呀,帮帮我吧,房间的灯坏了。”
我叫她下去等着我,我穿上衣服拿着手电筒下楼来。她正在堂屋里直打圈,我和小寡妇都没说过话,只是见面点点头而已,不过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房东的面子上,这忙我得帮。
我问她:“房东呢?”
我把这种担心告诉了敏,敏也不知所措,只是叫我随时提防着点。我叫敏暂时回家避避,这帮疯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张牙舞爪地出现在“状元楼”
敏说什么也不走,我发起火来大声地呵斥她,她才不情愿的地去找她妈妈了。
回到家,我就去厨房里把我从家里带来的砍柴刀拿出来,在梨树下的石头上磨得铮铮发亮,阳光下亮晃晃的刀刃如此刺眼,我本来是用它来削土豆皮的,只是我确实没什么防身的武器,拿来充数罢了。
虽说是一把砍柴刀,却非一般的西瓜刀可比,完全是黑色的精钢锻造,近一尺来长,刀把和刀身一体铸造,光刀背就有半公分厚,拿在手里沉沉地坠手。
小时候我经常提着它和爸爸到松树林里去砍柴,听爸爸说这把刀爷爷年轻时候就在使用了,是村里赫赫有名的王铁匠亲手打造的,这让我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么有来历的刀居然被我拿去对付没有来历的小人渣。
她恨声说:“老不死的还在打麻将呢,今晚输了两千多,他要翻本,我等不了他先回来了,谁知这灯怎么也拉不亮。”
进了房间,小寡妇去端了张凳子垫着,帮我打着手电筒,我把灯泡下下来,用手电筒照着看了看。
我无奈地对她说:“这个没法了,钨丝都坏了,有现成的备用灯泡就可以换了。”
她跺着脚说:“这可哪里去找啊?我都不知老不死的放哪里的。”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把我楼上的那个下下来吧,安在你房间里先用着。”
对不住了,爷爷!从今天开始,我就得带着它了。我把房东放在窗台上晾晒的牛皮割下来,绑扎在冰冷的刀柄上,好让我舞动的时候不至于脱手。
说实话,赤手空拳一对一我谁也不惧,我就不信任双龙比我家那牛犊子还猛,就算勇猛如牛犊子,我常常在草场里追上它,抱着它的脖子把它扭翻在地。
不过我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一夜相安无事,只是把敏叫回家去了,显得有点寂寞难耐。
我复习了今天老师安排的功课,把明天要读的书放到书包里,找来一块红领巾把刀身包住,塞到书包的夹层里拉上拉链,虽然今天无事,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些都是疯狗。一切准备妥当,我就上床睡觉了。
到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我:“向非,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