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虽然,吃别人的嘴软,"他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但不会吃完蛋糕就逐客出门吧。"
"不会的,没有人会那样做生意的。"她发誓所有人都在因他们的谈话偷笑,想不到看一个大男人耍宝会如此有趣。在他说话的时候,仿佛有许多的笑气在一刹那扩散,仿佛是一场盛会后的午茶时间,人们怀着满足的心情,从他的举手投足间,品味着淡淡的余韵。每个人心底似乎还有种莫名的期待,这男人也许会带来更多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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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还在继续说着,冯椿转过头去,发现他并不是在看她。他的目光停驻在遥远的黎巴嫩、在那场秀上。的确,那一刻,这男人与她同在呢。这样想来,冯椿忽然有些感动。
&quot;我想,这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杰作。我等待着设计师出来谢幕,想看一看这个天才,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能让世界震惊的人,可惜却没有看到。秀结束了,但设计师没有照惯例走出来。模特们退场了,它悄然无声地落幕了。现在,&quot;他终于收回了思绪,转过头来看着她,满意地笑了,&quot;现在,这场秀才算真正结束了。&quot;
&quot;啪啪啪——&quot;零零星星的掌声在店内响起,原来所有人都在偷听。他们都从苏纪槐的叙述中欣赏了一场美丽的服装秀。
&quot;说得真好。&quot;冯椿也淡淡地笑了,这次的笑容是真诚的。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奇特的、充满魅力的,那份天然的感性尤为难得。虽然仅仅只有声音,却能让人永远记住他,&quot;那么,结束的事情,就让它永远过去吧。&quot;感谢他带来这美好的回忆,冯椿的语气委婉了许多,对于同样喜爱服装的人说什么也该客气些。
&quot;完全不加考虑?&quot;他期待地看着她。
&quot;从现在起,不再是了。&quot;世界大同,还是兼容并包的好。
&quot;喔,依莲向你推荐了我?&quot;她有点失望,端看着自己光洁圆润的指甲。这种无聊的世家子呀,只会劳命伤&quot;才&quot;。
&quot;别急着下判断。&quot;他已经从她的眼神中揣测出一二,连连摇头,&quot;我对你的了解,既不来自于依莲,也不来自于苏家的调查报告,完全来自于四年前你在黎巴嫩的最后一场秀。&quot;
&quot;你在那里?&quot;因为他口中熟悉的地方,她终于肯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他似乎终于找出了暗语,他的话打进了冯椿的心底。
她喃喃问道:&quot;你在故乡?&quot;她忘了加上定语,虽然她是华裔,但黎巴嫩是她上一个离开的地方——即故乡。
&quot;不。&quot;她缓缓摇头。
&quot;答得太快可就言不由衷了。&quot;他端起咖啡,细细品味。她的手艺真好,如果不是目前形势逼人,他倒想常常光顾她的小店呢。
&quot;因为我不想让你白费口舌。&quot;
&quot;如果我觉得自己能说服你呢?&quot;
&quot;呵,&quot;男人总是过度自信,女人却喜欢用哄小孩的手段,于是她说,&quot;看在依莲的分上,请你吃块蛋糕吧。别再提这事了。&quot;她亲自从柜台里挑出一份可爱的抹茶蛋糕,端到他面前。
&quot;是的,我与你同在黎巴嫩的那个雨天里。&quot;他没有纠正她,仍然继续自己的主题。
时光在瞬间回流,那些如云般美丽的衣裳在冯椿眼前飘摇。在男子低低的叙述中,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细雨朦胧的午后——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已决心离开这五光十色的世界,回归平凡,让生命流放。
那是一场露天秀,场地简陋得令人印象深刻。她站在临时搭建的背景边,看着她的最后一场秀缓慢而有序地进行着。雨不大,却渐渐打湿了模特脸上的彩妆;她们的头发沾满水珠,像是披上一层透明的珠纱。那些她所设计的宽大衣袍吸了雨水后,加重了分量,拖沓地纠缠在模特身上。跟她预期的完全不同,但她觉得很美,比她想象中的更美。
于是她想,离开是对的。因为她永远都无法超越这份自然之美。
&quot;肃穆的音乐,黯淡的背景,人物却光彩夺目,加上那场雨,每一件衣服都仿佛是从黑暗里开出的花朵,在阴暗的光线下,像烟花般明明暗暗地闪烁,在时空的隧道中,迤逦而行,缓缓向我走来,如黄昏的潮水般,似乎要把人给淹没&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