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段兆阳来过几次交钱,可俊逸的五官依旧是摆着标准的一号表情,精如慕郁晨硬是瞧不出一丝端倪。
而这边的羽茵也是一径的低头忙碌,连抬头偷笑一笑、讲几句小声话都没有,真是!难道是当着她这个“外人”害羞了不成?慕郁晨不以为然的大摇其头,狡黠的瞳眸在里里外外溜来溜去,一脸诡笑。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喝酒的关系?”好像现在才突然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般,忽然关心的问道。
“也许吧,我觉得头有点痛。”羽茵借机佯称,不想让他识破已然七零八落的心。
“那你好好睡一觉,喝过酒通常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我走了。”段兆阳起身走到门口。
“好,拜拜,你也早点休息,路上小心。”羽茵倚门而立,直到他转过楼梯口,消失了身影,这才颓然的合上门,扑倒在床褥中。
他坐过的地方还温热着,羽茵眷恋的抚触,把淌泪的颊贴上去感受他的余温。空气中有他抽过的淡淡烟味,她深深的呼吸着;这一刻,好想学着点起一支烟,在烟雾中追悼她黯然失落的初恋。
“她是来台中以后才认识的。”段兆阳端起茶喝了一口,掏出烟点上。
他想起第一次去溜冰的惨况。
他们几个男生轮流教慕郁晨,因为只有她是全然的生手,第一次进场的,而且进场前还信誓旦旦的威胁一票人,胆敢让她摔倒的话,皮就绷紧点,晚上进公司一定整死他们。
她单手叉腰摆出泼妇的茶壶状,张牙舞爪的像只撒野的小猫,那模样,当场就深深烙进了他的心版。
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教了一上午,渐入佳境,谁知在最后玩接龙时,倒溜的龙头段兆阳一手没接好,首位的慕郁晨望空一扑,惊慌中一急竟扯开了他的裤头,害他差点青光外泄,一行人笑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唷!什么好片这么感人?改天我也去看看。”慕郁晨一进柜台就打趣的消遣羽茵。
看来心血没白费,瞧她双眼红咚咚的,不是没睡玩了一下午,就是看了什么世纪感人、赚人热泪的超级大悲剧,不管哪样,效果一定好得出奇,搞不好明天就出双人对,鸳鸯蝴蝶共飞了。
“晚一点有空再告诉你。”羽茵头也不抬的继续数钱。
今晚她良心大发自动抢着做工作繁重的上半夜,慕郁晨乐得清闲。看来这丫头还颇懂得“知恩图报”晓得体恤我这个“媒人”的辛劳,也不枉我一番苦心,还把自己不欲人知的劣根性都拿出来招摇。
唉!慕郁晨“跷脚捻嘴须”闲闲的在一旁纳凉,一面强自按捺住旺盛的好奇心,抑制下想“逼供”约会细节的冲动。
笑摊在地的老董还直嚷嚷要郁晨“娶”他回家,以示“负责”慕郁晨则是豪气干云的纤手一挥,大言道:“有什么关系!既然在大庭广众下坏了你的‘名节’,我看你也只好委屈点,‘以身相许’吧,我绝对会‘负责’到底的。”
一句戏言显出了她的不拘、豪迈爽辣。可她不知,他段兆阳可是谨记在心,一直在伺机而动,索讨她的“负责”
“台中?”羽茵在茫然的脑海搜寻。“是公司的人吗?”脑中浮起了郁晨戏谑的笑容。
是她吗?她是她所认识的人里最特别的了,会是她吗?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追到了,自然会让大家知道。”段兆阳神秘的笑笑,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