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阙弦乔!你住手!你疯了?”她奋力扭动上半身,他不为所动,指尖已深入内衣,覆盖住她半个胸,她大惊失色,脚尖在挥动间碰到桌面,她倾全力两腿同时朝桌子方向踢蹬,那张乘载两人重量的董事长椅竟瞬间失去重心往后翻倒,两人重重的跌落在抛光的石英砖地面上。
她手肘触地,疼得迸出眼泪,半个身子落在他怀里,一时间竟起不来,他仰起脸,当场放声轰笑起来。
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抡起拳捶打他。“疯子!变态!你滚开!”
“你们俩在做什么?”一个陌生尖厉的女声在上空响起。
这天她一如往常的端了杯阙弦乔嗜喝的维也纳咖啡,放下时粗鲁的动作让上面一层奶油沿着杯缘溢出,她睬也不睬的回位子上继续读上个工作的个案资料。
“回来!”阙弦乔冷声道。
谢铭心晃着长发状若乖顺的走回他办公桌前,歪着头、仰着尖下巴、一双眸子不驯的看着他。
“过来这里!”他勾勾食指示意她站到他身旁。
她看了眼向来只有一百零一张表情的他,忖度着只要他敢动粗,桌上的纸镇会是她的最佳武器。
“还清?若真要算那笔莫名其妙的帐,那我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我没那么笨,这是有法治的地方,你无权主宰我的自由!”她甩开胸前长发往前走。
“是吗?-不听话,我就让谢进还这笔债,-考虑看看。”
她如他所预期的停下脚步,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嗫嚅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你这个目无法纪的流氓!”
他爆出一串极为刺耳的朗笑。
她还是屈服了,为了那已半百的父亲,但用的仍是谢铭心的方式。她想,只要他持续看她碍眼,总有一天会叫她走路。
她放心的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妥,附带着只到唇边的笑意。
他瞄了眼她挑衅意味极浓的站姿,出其不意的攫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扯,她整个人倒向他怀里,将手臂一勾,箍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掐紧她面颊,嘴唇贴着她耳廓,低声道:“-认为我拿-没办法是吧?要不要试看看?”
她惊慌的想站起来,两脚一撑下半身反而更落在他的大腿上,她趁隙想伸手摸索桌上的纸镇,但他眼尖,长手一捞将她两手拗在身后,嗤笑道:“-精力很旺盛,不让-做点事是不太对。”
她怒目而视,大骂道:“你匪类!流氓!目中无人!拿开你的手,我要是大喊**,明天你就等着见报--”
他不怒反笑,露出一排白牙。“那么我不做些动作,岂不辜负了-的心意?”长指挑开她因挣扎而敞开的衣领,往下探索,直触及内衣的外缘。
她旁若无人的穿著衬衫、牛仔裤、球鞋,披着直长发、素着脸,不介意其它公司成员的奇异目光进出弦天集团的办公大楼。
她的工作内容泰半没变,只是成了阙弦乔专属的茶水小妹,不停的在有贵客临门时端上茶点,然后在宾客困惑的眼神中,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翻看小说。他也不特别让她参与各项会议,因为记录这项工作仍由黄秘书执行,他根本就是将她晾在一边,让她无所事事的度过八个钟头的工时。
有一次在走道上碰到谢进,谢进皱起浓眉,低斥道:“-怎么搞的?阙先生的助理怎么能穿得这么随便?-以为这是哪里啊!”“爸,我的老板都不说话了,你担心个什么劲?最好因为这样把我辞了那才快活呢!”她甩着长发扬长而去。
“-这孩子--”谢进在背后直跳脚。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她迟早会替他惹是生非,但是,阙弦乔为何要容忍她这般作为?他这张老面皮真如此受用?
弦天的茶水间不似一般公司行号简陋,其设备已近中型的厨房,阙弦乔需求的任何饮食,几乎都可以在这儿做出来。比方说他几乎不太喝冲泡的快餐咖啡,黄秘书就得想法子烘焙出坊间咖啡厅的各式咖啡,当然现在这个费功夫的工作就落在闲人谢铭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