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看了眼信封，来处是在海峡对岸北方省份的一个偏远山区的小村子，她诧异的打开信封。

小伍跟在后头，随她走出墓园。

远远地，她便看见端立在墓园门口的阙弦乔，等待她走近。

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慢下脚步，只是愈靠近他，她的眸子垂得愈低，待停在他面前，她的视线落在他外套排扣上，呼吸声急促易闻。

小伍绕过他们，先坐进车内等候。

“要走了？”他先开口，嗓音平和，不见情绪。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吸了一口气。“别再说了！澳天有空，带我到墓地去，那地方我不熟，怕找不着。”

小伍应允，目送着她瘦削的背影走向那群孩子，慨叹不已。

她将一束百合放进带来的花器里，注入矿泉水，摆在左侧，再将一瓶红酒倒满三只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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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三只小酒杯，合掌对着墓碑拜了三拜，默念了一会祝祷词，睁开眼注视着簇新的碑石，露出微笑。“爸爸，你一定会怪我吧！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别再担心了，这里有山有水，空气很好，我会常来看你的。”

她沉默着，他凝眸垂视。

他执起她一只手，将一封航空信简放在她手心，弯起她的五指扣紧。

“虽然署名是我的，但这封信应该是给-的，我知道-只收这样的东西。”

她仰起脸，不再迟疑地看着他。

他比一个多月前清瘦不少，面容还是干净、深刻，但表情的凌厉消失无踪，一双眼宁静沈稳。

她像谢进在世般的口吻轻快的对着墓碑说话，且坐了下来。

小伍在一旁恭候，耐心等待。

她环顾四周景色，不发一语。

这块墓地所费不赀，不但有专人管理、修缮，还四时祭祀，让她安心了不少，至少阙弦乔在这上头是用了心。

“小伍，我们走吧。”十分钟后，她起身唤他，神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