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陈秘书--”她咳了一声,清清喉咙。“对不起,我忘了告诉-,我前几天被开除了,-得另外再找人了,我抽屉里的杂物麻烦你帮我丢掉,对不起,谢谢-”
“开除?谁开除-?我怎么不知道?尼克吗?为什么?”问题也像连珠炮似的接连而来。
“我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儿,有空再聊,再见。”她挂上电话,想了一下又拿开话筒,放在一旁。
她强行拽起小瑜的手,用逃难的姿态直冲出大门,越过庭院,跨上摩托车,发动,狂飙,前后花不到一分钟。
拐过几个巷子后,她在暗巷里煞住冲势,停好车,直楞楞地站在电线杆旁。
“喂!-在发什颠啊?鞋子也没穿、安全帽也没戴,我们现在很像疯子-知不知道?-不是要跟他度春宵吗?那女人-认识啊?干嘛要跑?-不是所向无敌吗?郑宛珍-都有办法干掉了,还怕这个女人喔!”小瑜很火大、很用力地推了表现失常的杜蘅一把。
只见她伏在电线杆上,脸埋进臂弯里,失声痛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剧烈起伏的肩膊,震呆了小瑜。“我不是故意要骂-的,-别哭啊!别哭好不好,我跟-道歉啦,对不起啦”她赶紧手足无措地哄拍着杜蘅。
“杜蘅,-急着要去哪?”塞了一嘴食物的小瑜,莫名其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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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其妙地望着动作怪异的她。
石峥从后赶上,欲搀扶起她,她像烫着似地缩手,睫毛慌乱地眨动着,眼眶水气满溢,颤着嗓音说出只有两人听得清楚的话来“你和她做了吗?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
他不悦的揽眉,厉声道:“这是-该问的吗?老是口没遮拦!”
那绝望的哭声,回荡在幽暗的空巷里,惊跑了几只藏匿在附近的野猫、野狗,也带走了杜蘅的爱情。
电话不断地在响,响了十几声还毅力无穷,不肯罢休。
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到了地上的电话,抓起放在耳边,喑哑地“喂”了一声,对方显然被这宛如从地狱传来的回音吓了一跳,顿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道:“杜蘅吗?”是陈秘书,三天以来第一个问候她的人。
“是。”肿胀的眼皮睁不太开来。
“-还在睡觉啊?-还好意思睡?三天没来也不请假,-的经理阿娜答脸色很难看-知不知道?-别以为他不敢开除-,他可是铁面无私第一名,-再不来,以后想天天跟他面对面就没机会了”连珠炮一触即发。
她乍听,似笑非笑,彷佛挤不出适当的表情,却又强自不想失态,让在场的人看笑话--尤其是那气质无边的女人。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成功地没有让眼泪掉下,她转向小瑜,展开一个异样地轻松笑容“我说了生日快乐了,可以走喽!”
“走了?-在搞什么?我蛋糕还没吃咧!”正确地说是满桌的好康都还没扫过一遍。“表哥,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十个人也吃不完这些东西啊!”小瑜略带狐疑地瞄了眼突然出现的女人--穿得未免太随便了一点吧?不太像是作客喔!
“是啊!一道吃吧,生日人多才热闹。”女人插了一句。
有若女主人的雍容气度让杜蘅筑起的堤防面临溃决,她必须要逃,逃得远远的,才能保有最后一点点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