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什么,搬东西时让铁钉刮伤了,不要紧啦!”他抽回手。
“你疯啦?会得破伤风的!”她拽起他,直接冲进不远处的电梯,他还在昏头转向中,被扯进电梯才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别费事啦,没那么倒霉的。”说着人又跨出电梯。
“嗄?产科?”他站了起来,东张西望一会,确定她说的没错,搓搓睡意浓浓的脸道:“对不起,我搭错电梯了。”
她一脸诧异,他昏头得不轻啊!他每天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
“你没走进病房瞧一瞧吗?”
“你不是说我浑身脏不准踏进病房?”
“那你还来干什么?”她纳闷。“不是叫你先回家洗个澡再来?”
“爸爸赚的钱要养他的爸爸妈妈,所以很穷,老师也一样吗?”
“我没有爸妈要养,但也差不多穷,浴室恢复原状要一笔不小的钱,反正啊,你乖乖的让我们去工作,我们才有钱缴注册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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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你才能和胡子爸爸在一起啊,对不对?”
他用力地点头,拿起她带来的少年杂志阅读,不再做多余的要求。
“太麻烦了不顺路。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我想守在病房外,小表如果醒了要换药,我再叫护士就行了啊。”
“你看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她微恼道。
他浑身上下风尘仆仆,烟味汗味齐聚一身,仰头猛打呵欠,伸伸懒腰,不很在意她皱眉的表情,两臂放下的刹那,她瞥到了他平坦的掌心似乎沾黏着暗红的血色,十分碍眼,她攫住他的手腕,拉到亮处观看。
“你的手上沾了什么?”
仔细辨识,发现那不是沾染物,掌心明显横贯着一条伤痕,像是利器划伤的,干掉的旧血痕和因扯动而渗出的鲜血混在一处,尚未结痂,照理不会太好受,他竟放着不管?
这又是一个新的难题;她和陈绍凡都不是小男生的监护人,无权替他办理转学,为了持续让他就学,他们就得支付高昂的学费。
想到钱的问题立刻就头疼,她转了一个弯,四面景观骤然变换,像划分了界线,从灰暗转变成粉色调,两排病房夹着中央洁亮的白色地板,出现不少推着婴儿车的粉红色制服护士,和蜗步走路的待产妇女,抬头看看亮着灯的标示牌,她竟走进相连的另一栋大楼里的产后住院区了!
正要打道回病房,病房外的一张等待长椅上有个垂首抱胸、歪倚着墙闭目养神的顽长身影攫取了她的目光——侧看是个年轻男人,两条穿着牛仔裤的长腿打直伸展,椅子上放着他的随身背包,样式色调极为熟悉。忍不住靠近多看两眼,那浓乱的黑发、从未剃干净的青髭,不就是陈绍凡吗?
她不禁一头雾水,抓住他肩头晃了晃“喂!陈绍凡?喂!”
男人倏地抬头,迷茫的表情显然还在梦游,她百思不解道:“你在这做什么?这里是产科耶?我等你等很久了,你是来探朋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