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曼一脸惋惜地说:“喂!你真的甩了人家啦?不必吧!假装啊,假装你会不会啊?跟演戏一样啊!”只有她的父亲,虎目含泪地对她大加激赏,说这条腿断得好。“我替小叔谢谢你了,你是个不忘本的好孩子!”连加害凶手也不追问了。
“真是奇了,除了爸爸,好像每个人都在怪我,我是倒楣的病人吔!”她沮丧极了。
她勾住靠墙而立的拐杖,吃力地站起来,每走一步,片断的只字片语像跳针的唱片,不连贯地在脑海中浮现,近日常如此被困扰着──
“薄荷你不讲理,我怎能对不熟的人做那种事!”
“我的天!”手掌抚向额头“你应该顺便把我给忘了,我就可以把你丢出大门让他收拾你,吃喝拉撒睡都由他经手,看你躲到哪!”杯子一抢,半杯茶洒在石膏腿上,气呼呼离开后院。
“真狠!幸好老天保佑!”她撇撇嘴嘀咕,重新欣赏几分钟前才移植的南天竹。稍后,耳边自然而然出现了叮咛“薄芸,不是这样做,分株种一排时要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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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要注意距离,预留空间足够枝叶才能长得匀称”
“这不叫插花,叫移植。我看靠边这一小块地空了点,叫小贝帮我分种了一枝南天竹到这里。真奇怪,我没事搞个花园做什么?”敲敲自己脑袋。“不过长得这么好看,心里也高兴。”
薄荷将茶放进她手里,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怎么照顾这些花?”
“不就是这样?需要很多常识吗?”她喝口茶,皱皱鼻子。
“薄芸,”半矮下腰和她平视,美眸转溜着。“你知道怎么照顾这些花,你却忘了为什么盖这小花园?”
她偏过脸与薄荷相望,静默了一阵,才瞇眼问:“别告诉我是为了他?”
“这空间不够吗?”她不假思索答,霎时心头一惊,有人耐心地教导过她,她并非原本就懂的。
“可是就是连不起来嘛!”她颓丧地捶一下扶手。
好像作了一场精采的梦,醒来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惆怅和失落感。
那天她在医院失控地尖叫,惹来护士探询后,为了怕影响她的情绪,章志禾再也不频繁出现了。她回家疗养后,听薄荷说,睡梦中他来看望过她,拿了几盆绿油油的香草放在床头便离开了。
章母来过一次,和她进行一场她不理解的对话后也失望地走了。杨仲南更是不可理喻,在她面前大加数落她的罪状,包括在他酒里下药,拿盆花砸破他的头,让他左眼挂黑轮,以及最古怪的一条──让章志禾中箭落马,却又翻脸不认人!
“就是!”“我疯了?”
“你那时疯的不只这件事。”
“”“你曾在这里和他吻得忘我,却在医院把他当歹徒看,你是怎么搞的?”
“我不是故意的。你会让个陌生人把你看光吗?”她委屈地辩解。
“他不是陌生人,你以前千方百计要把我和他凑成对,对他推祟极了,他好在哪里你比谁都清楚。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摔成这样我也很难过,但是当所有人都告诉你他是你的情人时,你可不可以表现得积极点,给他一点适当的回应?”咄咄逼人到目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