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两手盛住她的脸,在每寸容颜上细细吮吻,像吻一块珍宝般小心。她缩了缩肩,失笑道:“好痒。”
他益发拥紧她,吻的力道愈来愈重,仿佛要将她吞进胃里。她的唇有些痛意,呼吸也不顺畅,他却浑然不觉,缩紧的臂弯快把她压碎,一迳攫取她的甜意。
“赵刚?”才从他肆虐的吻下得到新鲜的空气,他转移了阵地,一路吻着她的颈项,她有些着慌,推拒着“我全身都是汗”
她蓦然绽笑,眨眨眼“听起来好像是求婚?赵先生,你会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我养得起啊!”他也眨眨眼。
她不笑了,短促地叹口气,靠在他肩上。“赵刚,你去吧!每个星期都回来看我;如果你走不开,我就飞去看你。奶奶是我的责任,我要照顾她到终老。和我在一起,我希望你快乐,没有负累;而且,没有工作,我会闷得发慌,就没有办法每天对你笑了,这样挺糟的,是不是?”
他抚着她的秀眉“你担心的是这一点吗?”
她垂下目光,咬着唇。
“各位,”他忍不住问了。“这种议题,和我太太有何关系?”
“当然有啦!她是新任管委之一啊!这可是她提议的,不找她找谁?”众女人以狐疑的目光审视他。
他楞了几秒,正不知该如何回应那一双双殷盼的目光时,幸运地,他抵达了八楼,匆匆道别后,闪身窜出那望之令人生畏的方盒子。
进了门,浓郁的菜香回绕在空气中,他放下公文包,直接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边,对着那忙碌移动的娇小背影道:“恭禧你了,赵太太,荣任大楼新的管委,你住在这住得比我还投入啊!”她惊回头,马上又嫣然一笑,鼻头上全是汗珠。“是住户选的嘛!大概看我把顶楼花园维护得很好,以为我热心公益,就推了我一把。”
她将最后一道菜布上,解开围裙“可以吃啦!”
她担心的是这一点吗?
她担心的是攀附在一个人身上,能得到多久的垂爱?她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要求任何人负责她的生命,她的意志力驱使她坚毅地走下去,甚至有余力带给别人力量;而一旦失去了自我,所有的甜蜜,也许就走味了。
不,为生活挣扎并不苦,苦的是曾有的甜蜜在眼前一一流失,她爱这个男人,不会轻易下这种睹注。
看出她的勉强,他安抚道:“不用为难,我先过去安置好,等你想来,再来吧!也许不到一个礼拜,你就会受不了,连夜飞过来找我了。”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受不了的恐怕会是他!她的过去培养了她的坚韧度,她能承受许多人世的缺憾生活下去,没有他,她不一定过不下去,她总能用朗笑面对阴暗;他却是转身不去面对,他是想把她缩小,小到嵌进身体里,可以随时感受她的温暖和力量。
他走过去,从后圈住她的腰,将她纳进怀里,吻了吻她耳垂。“叶萌,无论到哪里,我都想吃到这些菜,你说可不可以?”
“谢谢先生捧场,把我缩小装进口袋里,去哪儿都不是问题!”她微倾着头,让他的唇贴着细颈。
“不,我就带着你这么大的人走,我要带你去香港。”
她霍地面对他,闪着盈满困惑的眼睫。“你不是很忙,请个假去玩不容易吧?”
“不,不是去玩,是去住。我接了新工作,我们有一段时间都要住那儿了,到时候,每天,我最大的快乐仍然是回来就能看到你。”他认真地俯看她。她静思良久,不置一词。“你不必再辛苦做那些业务工作,我想要你快乐,如果你担心奶奶,香港和台湾近,你可以想回去就回去,和住在台北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