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其实楚夜羽不知道的是，张膺麒已有一个月未和林荫联络了。

周末假日他不再涉足台北的亮丽风华，晚上一个人的房间除了电视机的声音，便是不断变化的歌曲。他扯掉电话线，换掉了手机号码，甚至因为害怕林荫跑来找他，每天不是躲到“寐姬”就是去他们这种人固定聚集的公园，每天不混到凌晨一、两点不回家。

简直是走火入魔。

“楚夜羽楚大人，如何，这样总可以了吧？”张膺麒则送他一记白眼。

“勉强接受。”他唇角轻扬。“不过若你肯亲昵地叫我一声“小羽羽”我想我会更满意。”

“那就免了。”

“真是无情”楚夜羽心碎地捧心倒退三步，然后非常恶人没胆地在张膺麒爆发之前恢复了正经。“有什么事？”

一开始这样回答不就得了？张膺麒耐住性子，长指敲了敲酒杯，藉此唤醒楚夜羽的注意力。“你觉得爱是什么？”

哟－－“无趣？你以前不是挺享受这种怡然自得”说白了就是混吃等死。

“的生活吗？”楚夜羽聪明地未说出混吃等死那一句。

察觉自己不小心说溜嘴的张膺麒咋咋舌，索性闭上嘴，记取少说少错的教训。

楚夜羽说得没错，他的日子依旧没有改变：白天工作，下班之后去健身房运动，深夜回家睡觉或跑到“寐姬”来闲晃，周末就是待在家里睡一整天，晚上再寻找过夜的对象－－就这么简单，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

改变的不是他的生活，而是他自己。

一句话，惊天地泣鬼神，楚夜羽手中的酒瓶险些抓不稳，直接成为地心引力的壮烈牺牲者－－张膺麒，那个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间情爱的张膺麒居然问他：爱是什么？有没有搞错？他涂得鲜红得唇半开了又合，连续发出几个毫无意义得状声词，似乎是无法接受张膺麒刚刚问的东西。

什么反应啊！“当我没问。”张膺麒不爽地侧过身，再没说话的兴致。

“不、不不不”怎可以当你没问？楚夜羽立即换上满脸讨好的笑。“我只是有点讶异。”

岂只是有点，根本是不可置信好不好。过去对“爱”这个字不齿至极，甚至是完全没有意思的张膺麒，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就算是一时突发奇想，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难得张膺麒终于有开窍的可能性，他当然不可以白白错过这个好机会！

他黯下眼神。

唉，好冷啊楚夜羽**的嫩肩抖了抖，怎么夏天尚未过去，他已经感觉冬天快到了？睇视著眼前足足将二十八度的气温降至零下十度的人，楚夜羽不免升起一股叹息的冲动。

亲亲爱人你在哪里啊，我需要你的温暖

“喂。”

“我不叫喂。”楚夜羽不满地噘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