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快点行不行?”扯一下、停一下,存心刺激他吗?
琉璃憋足力气,用劲一撕“痛吗?”
“你那是什么话?”一片善心被狗咬了!
琉璃气得双眉倒竖,没发现朱延熙柔和的脸色并无讽刺之意,出口的戏言纯粹是逗弄她而已,他甚至已不称自己为王了。
一衣服好像黏在伤口上。”欣赏她发嗔的神态,朱延熙深感畅快。
“什么?”琉璃偏了偏头,看他姿势艰难的拉扯着残破又潮湿的衣裳。
“你倒是快帮我啊!”懒得换里衣,朱延熙一脸纯真并期待的看向琉璃。
两人进了废置的木屋,朱延熙轻轻放下琉璃,力道适中不失礼。他的伤势算是严重的,却不曾皱过眉头,喊过苦。
琉璃很是佩服他的耐力,如此伟岸坚韧的男子,与她欺善怕恶的爹,与家中见高拜、见低踩的下人截然不同。
她愈是打量他,愈是移不开欣赏的视线。
“不是有药,还不拿出来?”朱延熙瞧她呆着不动,好似一只初到人间的小动物,张着迷惑的眼光,端详着未知的物事“发什么呆,看我看傻了?”
他好笑的问,谐谑的音调引起琉璃不好意思的红了双颊。
她撇撇嘴角,绕到他身后端详——
他的衣衫破裂了几道缝隙,缺口处的布片正好因伤痕的存在,与伤口泌出的血液凝结在一起,必须将布片从伤口撕开。才能为他敷药,换里衣。
琉璃找到破布边缘捏住,轻轻一扯“痛吗?”
“还好。”黏在伤口的布被拉开,露出血红的皮肉,他的伤痕稍微扩大。
“痛吗?”琉璃小心翼翼的撕,努力处理所剩无几的残布。
“你做什么?”一闪神,又见她莫名其妙的提起裙摆,手探入潮湿的裙内不知在摸索什么?
这个不安分的姑娘,令他永远捉摸不出她的下一步举动,吸引了朱延熙的所有注意。
“我有干净的里衣。”琉璃神奇的取出——绑在腿上的贴身小包袱,拆开一层油布,抽出全新的白色里衣,递给朱延熙。“虽然小了一点,但很干净,你背上有伤,不宜沾水,快换上。”
她很介意他的伤势,是内疚,或是有一点舍不得?
朱延熙希望看见琉璃更丰富的表情“说实话,只要你不趁火打劫,我已心存感激了,不必再摆出一副恳切医救的态度,我看得有点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