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似雨飘
对这个男人,易雪应该是陌生的,她不认识他,所以就更谈不上见过了。但易雪又比较熟悉他,熟悉他很长时间了,特别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在她的脑子里写满的几乎都是他的名字,以及关于他的一些点点滴滴的事,当然对于他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她的死党朋友萧茹那里,因为他是萧茹的朋友,只是萧茹和她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朋友。
他是萧茹的网友。他们的认识来自于网上,了解于网上,萧茹非常相信她的这个网友朋友是一个绝对好的人。易雪再次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这个男人,她想从这个初次相见的男人身上,找到一些足以能她相信他的元素。易雪也认为自己现在很笨,她暂时没有从他的身上找到,可以让她完全信赖的感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萧茹的话以及她对她这个网友的信任。
(三)
“我现在很忙,你怎么这么笨,不能坐的士回来吗?”萧茹又气又想笑自己的这个好朋友。
“不行啊,我怕的士司机和我一样不知路,再给我拉丢了,再说就算他们知道路,可我那知道他们有没有拉着多绕路,掏空我钱包里的打车费呢”
听着易雪在电话里不停地强调她早已背的很熟悉的理由,萧茹知道不去接她是不可能的。萧茹和其他朋友一样,对易雪在这方面的笨,是怎么也想不通,理解不了的,因为这和在工作中的易雪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易雪是一所学校的主管,她的能力可以用这所学校建学的历史来见证。因为易雪是这所学校建校以来,最年轻的一个主管。只有三十多一点的她,在工作中透露着她的精明干练,透露着与她这个年龄少有的成熟与稳重,事业上的成绩印证了她的聪慧能力,更与生活中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
易雪来过这个城市无数次,她没有记住什么,但在见过他后,她记住了这个城市里一个叫伟的男人。
(一)
这个城市易雪来过无数次了,无数次后的城市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唯一能让她记住的就是这个城市的名字。就凭这一点,朋友不断地表扬她的聪明,称她还算是一个聪明的人,在无数次地去一个城市,能记住的既然只是城市的名字。每每听到朋友调笑般的夸奖,易雪总是笑嘻嘻而又无奈地说:“那个城市实在太大,大的让我一踏进这个城市,头就开始晕了,再说人家是标准的路盲,你们都知道嘛。”
易雪很聪明,冰雪聪明,这是所有朋友给她的评价。易雪很善良,善良到在朋友眼里看来甚至有点愚蠢的地步,在接受每一次的欺骗和伤害后,她从来不会去抱怨欺骗她和伤害她的人,更谈不上去恨一个人。相反她能换位去理解别人,尽而去原谅伤害她的人,在看到她每次受伤害后的眼泪,朋友都恨易雪的这种傻气,但易雪自始如一,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这份善良。
易雪也很笨,笨到让朋友无法理解她聪明时的脑细胞都跑那去了。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更让人笑破肚子的是,她竟然记住自己的年龄。每次单位填写个人资料时,她都会拿着资料表犯楞,即而转身问身边的同事:“我是那年出生的啊?”在同事被她的问题突然弄蒙时,她早已在电话本里,翻查家里的电话:“妈妈。单位添表,快点告诉我,我是那年出生的。”同事旋即明白了她刚才的问题,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得眼泪出来,直到肚皮疼的不能再笑。
易雪在无数次来到这个她只能记住名字的城市后,又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不过这次来的和以往都不一样,因为这次是陪一个朋友来这里,确切地说是被一个朋友死缠乱打绑架到这里的。哈哈,能绑架她的不用说只有她的死党朋友———萧茹。
火车在几个小时后终于停靠在这座城市。她们两个没有很着急的随着人潮挤着去下车,因为他早就发来短信嘱咐她们,车到后不要乱跑,他就在她们乘座的车厢口等她们。易雪忘记了接她们的这个他也知道她是一个出了名的路盲,所以很细心的他选择了在车厢口接她们。看着纷纷挤着下车的人,萧茹似乎有点坐不住了,她站起来透过人缝往车窗外寻找,寻找她要找的人。
“雪儿,他在外面站着,你看,在那里站着。”在她目光的捕掠中,终于发现了他真的就在站在车厢门口,易雪随着萧茹的话音也看向了车外,易雪看到了萧茹用手指着的站在车厢外,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的男人,只见他站在那里不停地向车厢里搜寻他想找的目标。萧茹兴奋地对着窗外的他不停挥手示意她们所在的位置,只是下车的人太多,萧茹的示意他无法看到,终于等不及别人都下完后再下,萧茹拉起还坐在位置上的易雪迅速挤下了车,在这一刻她忘记了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生病的易雪是否还有力气再挤下车去。
易雪被萧茹拉下了车,看起来易雪远没有萧茹那么兴奋。这不单单是因为易雪病了没有精神,更重要的是,易雪直到见到眼前这个接她们的男人为止,还是没有想明白她该陪萧茹来,还是不该来,她的内心是矛盾的,这种矛盾没有停止过。虽然她早在一个月前就知道她可能会来到这座城市,但她从来没有很坚决地下过决心一定要来,她始终是在犹豫中,在她死党萧茹软磨硬泡、哀求与威胁中犹豫着,直到萧茹知道了她休公假时,用威胁的方式给她绑架到这个男人面前,她还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该来吗?她真的不知自己次此的旅行是否对了。
易雪只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在一声轻轻地你好礼貌问候后,易雪没有再去看这个男人一眼,更没有再开口多说一句话,她选择默默地跟在萧茹和他的后面,听着他们两个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易雪真的很笨,笨到在一个城市居住了快了三十年,她竟然分辨不出这个城市的东南西北,是一个标准的路盲,所以她几乎从来不敢一个人去逛街,因为她真的会自己把自己弄丢。
萧茹是易雪多年的死党铁哥们,和易雪正好相反,是表面上让人看起来很文静,但实际是一个热情奔放,淘气的一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永远的青春与活力。萧茹有一个电话是专为易雪开通的,因为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她这个死党的笨,她要随时为她的死党做这个城市地图上的活路标,为她指路引航,随时准备去拯救能把自己弄丢的易雪。
“喂,萧茹,这是什么地方,快点告诉我。”萧茹正在低头忙着,接到了易雪的求救电话,萧茹知道她不是找不到要去的地方,就是又把自己弄丢了。
“说明白点,是怎么了,我现在很忙。”萧茹忙的时候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只有易雪例外。
“我在这里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去了。”易雪柔和带有点求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