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竹愣了一下也站起来,她果然如我想的聪明,知道我一边在拖延一边找机会,于是也拔出枪回指着我,冷冷的道∶“放下枪,不然你会死得很痛苦。”
“哼!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横竖都是死!我不如找几个人下去垫底!”
那些佣兵们还傻傻的看着我们演戏,我刚说完“找几个人下去垫底。”寒竹已经知道要行动了,我和她同一时间将枪对向那群佣兵, 砰!砰!砰!砰
“吓我一跳,你都不出声的吗?”我忍不住抱怨道。
“你别乱跑,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罪犯和俘虏。”
她冷冷的说完就转身走回去,我不禁一肚子怒火,追上前大声问道∶“我是罪犯?请问我犯了那条罪?以前的事我早就用我的青春和前途去偿还,而且出狱后没有人看得起我!虽然我知道这样还不够,现在我也已经被你们当成白老鼠,活不过几个月了!你到底还想怎样!如果我罪无可赦不如就杀了我!何必找这种藉口拿我去救你的男人?”
我一股脑将出狱后的所有不如意和怨怒发 出来,寒竹停了下脚步,听我骂完后,只是回了一句∶“说完了吗?”
就不理我继续走她的,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前无生天,后无退路,我只能认命的回营区吃晚餐,要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
我不想理他自顾自站起来,寒竹看着我受伤的手臂,冷淡的问道∶“伤得怎样?”
我没好气的回道∶“放心!没等到你动手前,我还死不了的!走吧!”
我不理他们自行先走,一边走一边将衣袖撕开成布条,想用它来缠绑受伤部位止血,还好伤口虽然长,但并没有很深。
正当我咬着布条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要捆扎伤口时,寒竹大步赶上来,一把接过布条,不发一语的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淡淡的说∶“回旅馆还要消毒上药,走吧!”
我刚刚看她用那双美丽玉手认真为我包扎的神态,心中竟短暂升起一股幸福的错觉!不过这种荒诞的念头很快就打消了,虽然她绝色无双,但终究只是个要致我于死地的冷酷女人。
吃完饭所有人围着营火取暖,我又觉得眼皮开始重起来,一直想打瞌睡,奇怪?就算这段路再难走,昨天也已经睡了十个钟头左右,而且我们下午出发,才走三个多小时的路,不应该这么快就累了吧。
我用力摇了摇头想清醒一点,眼角馀光突然瞥见坐我旁边的寒竹也在揉眼睛,莫非她也累了?不对!一定有鬼!那些佣兵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注意着我们,寒竹应该也发现有状况,她的手一直按在腰间,那是她放手枪的位置,只是不敢打草惊蛇,因为丹察他们人多,要是不能一举制服所有人,势必猛虎难敌猴群。
就在我们用毅力硬撑时,突然 咚!"一声,宫藏虎已经不醒人事,还一头栽在地上,我和寒竹处境显得很尴尬,如果要继续装作没事发生,就未免太可疑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翻身到宫藏虎身后,拔出他腰间的手枪指着寒竹∶“你这贱人!想要带我去送死是吗?门都没有!我现在要走了!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毙了这个男人!”
我恶狠狠的用枪抵住攻宫藏虎的太阳穴,拉起他的身体挡在我前面,慢慢往旁边绕着走。
我们回旅馆后一切准备妥当,刚好在二点出发,离开小镇愈远,两边的景象也愈荒凉,中印边界果然是世界屋脊,眼前的高山峻岭让人望而生畏,原本还算平坦的红土路,随着进入山区,也变得愈来愈坎坷,这时所有人都已穿起御寒的衣服。
走了大约三个小时,我听到一阵隆隆的水流声,愈往前行声音愈大,最后一行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再往前便是狭小的险道,一边是万丈山壁、另一边则是河谷深渊。
“今晚要在这里扎营,前面那段路晚上走太危险了,我们养足精神明天再赶路。”
丹察停下脚步向宫藏虎说道。于是那些佣兵就在空地上搭帐蓬、生营火。我趁寒竹没注意时漫步到险道入口处,朝旁边的悬崖往下望,发现那河谷的深度少说有五、六百公尺,两面的石壁如刀切斧削,十分壮观雄伟,河谷下面则是波涛滚滚的红色大川。
我看了一会儿,正想走回营区,一转身差点就撞上了人,一阵熟悉的淡香飘来,原来寒竹不知站在我后面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