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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此刻过去定没有好事,遂垂眉敛目,推脱了一下:“臣妹不敢与皇兄同席。”
昔微凉凉开
三日后,云辞赐百寮宴于曲江亭外的杏园。
从前,这种大型的赐宴是公卿家挑选东床的好时机,此次不知是谁给云辞出了好主意,令他做了一个决定――凡是未出嫁的公主,都随他和众妃嫔一起在紫云楼垂帘观宴。
自他登基以来,这种对臣下的赐宴就变得很频繁。我有些忧心,怕他朝一代明君的目标越来越远。他本人却全然没有自觉,仍是整日宴饮作乐。不过念及他只是寻欢作乐,尚没有干出什么昏聩之事,我还能宽慰自己杞人忧天。
从紫云楼上看曲江之宴,行市罗列,车马阗塞,池畔的杏花开得分外娇娆。
紫云楼中,云辞举着酒盏与一些近臣谈笑风生,眉宇间的帝王之气愈加凛然。
他望着我,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娶你。”
我愣了。
他道:“娶了你,你就不再是外人,而是我沈家的人。”说完还征求我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学着他的样子,抬手放到他的肩头,安慰地一拍:“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对,其实我来这里修行是我家人逼我的。”痛心疾首道,“因为我家太有势力,所以在我会在这里实属于身不由己,你要知道,在我修行期间,我的身份同玄清师兄也没什么两样。沈公子,你好好想一想,你怎么能对一个出家之人说这样冒犯的话呢?”
当年那桩事,此刻再一次因重新提起沈初而被我想起。
至今为止还未婚配的公主,算上我也有十几位,按照尊卑长幼入席,我便坐在了顶不起眼的位置。
远远能看到昔微坐在云辞的下首,一颦一笑,皆从容大方。
我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饮,偶然抬头,见到昔微附到云辞耳畔说了句什么,就见云辞朝我这里看过来,冲我道:“十四妹,朕才瞧见你,到朕身边来。”
我从那双潋滟的眸子中,判断出他已有些微醺。
想起方才已同他对上了好几次眼,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觉得他说才瞧见我,其实是在睁眼说瞎话。
问我:“公主还记不记得沈公子?”
我没有应她,伸手将梳妆台上的一个紫檀木匣子打开,望着里面那张银质的面具,忍不住轻笑出来。
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奴婢有预感,沈公子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当年在佛寺有许多不便,如今既已回京,让苏大人帮忙查个人应当没什么难处,依奴婢之见,公主要早早为自己打算啊。”
担心的有些多余,因为就算我不为自己打算,也有别人为我打算。
第三章曲江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