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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在那里,不一会儿,门从里面吱呀打开,男子长发未束,肩上随意披了件袍子,瞧他模样像是刚刚起床,眼睛还有些初醒的迷茫。我望着他愣怔了片刻,道:“你可是睡下了,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有些为难:“要不殿下你自己给沈大人送过去吧。”又解释,“奴婢一会儿还有事。”
我狐疑地望着她,道:“你能有什么事?”
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大枣生病了,奴婢得去看看。”
我漫不经心问她:“大枣是谁的昵称?”
道:“是给我们拉车的那匹枣红马啊。”
其实,就算她不提醒我,我也已打算好,决定明日就去云辞那里,求他拨一批人,护送我先一步回京。
回京以后到底怎么向太后交代,也是个问题,毕竟两次都因我而惊了圣驾,太后一定不会轻易饶了我。
上次的曲江宴一事已让她老人家对我有些不满意,现在想想,那段日子云辞勤奋地朝我宫里跑,大约也是想在她老人家面前做出维护我的姿态,不想给她老人家骂我的机会。
而这一次带我出宫,也不知云辞无视了多少众议。
这般想想,我当真是对不起他。
我默了半晌,钦佩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么有爱心的姑娘?”
结果,这位有爱心的姑娘硬是逼着我把一整碗药汤都喝了下去,又不容分说将我送到门口,道:“殿下你快去吧,沈大人一定正在等着你。”
我私下里觉得今天的不光很有爱心,还有些莫名其妙。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中,我站到沈初的房间门前。抬手敲了敲雕花木门,里面隔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低哑的嗓音:“谁?”
我清了清嗓子,道:“是我。”
里面人道:“长梨?”又道,“你等一等。”
在向云辞提出回京之前,我挂念沈初伤势,一回房间,便在行李中翻翻找找。
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道:“殿下,奴婢给你熬了压惊的药汤,趁热喝了吧。”又好奇地问我,“殿下在找什么?”
我手中的动作没停,对她说:“我们不是从宫里带了跌打药吗,西域进贡的那几瓶,帮我找找,给沈初送过去。”
一听,立刻道:“就在殿下手边的那个紫色匣子里。对,就是那个包了层染香绫罗的匣子。”
我按照她的指示找出来,吩咐:“沈初应该在房里,拿过去吧,我得补一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