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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两千轻骑借给凉州刺史,取官道押慕容铎回京。”悠悠道,“圣上,大约早想见一见这位胆敢求娶帝姬的‘北凉王’。”我的眼皮一跳,听他继续轻描淡写道,“剩下的一千,便随我去会一会肃州的余党。”
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役数都数不清,可是于我而言那些都只是历史上的故事,不知道被多少人添过油加过醋,听到宋诀提出要以一敌十,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开什么玩笑。
我委婉地劝他:“虽说以少胜多说出去挺有面子的,但是,有时候也要量力而为。”怕他误会,又解释道,“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遇事想个稳妥的主意,总没什么坏处。再说,咱大沧又不是缺人,你……”
话未说完,就听宋诀道:“岫岫。”
听他含笑问我:“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他示意了一个位置,道:“来。”
我顿了一会儿,看到他含笑的目光,还是乖乖坐入他怀中。
他将手环过我,指着图纸道:“我在研究过几日的行军路线。”
由于我看图能力有些不济,看完那张西北的地形图,仍旧一头雾水,只好请教宋诀:“我们现在在哪里?”
宋诀伸出一根手指指点给我:“凉州北部。”又淡声道,“慕容铎的残部有些逃往肃州,有些仍分散在燕州境内,我在想,究竟是北上燕州好,还是南下肃州好。”
我在他怀中点一点头,闷声道:“你既知道我担心你,就不该去冒险。古来的战场上,多少无人认领的枯骨?说句冒犯的话,马革裹尸都属于运气好的一种。‘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句诗里描绘的场景,多让人难过。”找到他箍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握上,“宋诀,我害怕。”又不满道,“我说认真的,你笑什么?”
他道:“你这样在乎我,我很高兴。”又道,“岫岫,你可愿同我赌一局?”
我的额角跳了跳:“赌什么?”
“这仗我赢了,你便是我的,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
“你若输了呢?”
我不懂军事,遂问他:“那你想好了吗?”
他点点头:“我这次来凉州,虽然造势比较大,其实只带了三千轻骑,其余兵力都在燕州扎营,比较稳妥的路线是,先去燕州与大军汇合,再出兵肃州,一路肃清慕容铎的余党,顺便震慑一下持观望态度的北狄的王党。只是,以三万胜一万的仗谁都会打,以三千胜一万,那才勉强算本事。”
我的眼角一跳:“所以你打算只带这三千轻骑去肃州?”
宋诀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轻笑一声:“三千?岫岫对本将军也太缺乏自信。”
我脑子一懵,问他:“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