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算你小胜一回。"金皓天竟没有刁难她,"说到苦命女,我想到一件事。"
他的思绪回到了中学时代,"我想你不是真正的苦命女。记得我在高中时,一天正为自己可以做什么事,让操行成绩加分时,就看见电视传来一个画面,里面有一个黑人的主持人,身边跟着一个干扁的异国小女孩,然后,他说在南美一些未开发国家,有许多饥饿的孤儿急需援助及认养,每个月只需支付大约台币一千元左右,即可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得以温饱。
照理说,这种新闻每天都有,也没什么稀奇。可是,很奇怪,我对那小女孩的一双眼睛及那不带任何希望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想,反正只要一千元,就可以让她温饱,而且还可以为自己的操行加分,何乐不为?
"说说你的事吧!"刹那间,他想知道有关她过去的一些事。
"美国人最重隐私,你怎么这么问!"她有些排斥这个话题。
"身分证上我的确是美国人;但骨子里我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是最有同胞爱的吗?所以,我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没有打探之意,只有关心之情。"歪理也能被他掰成有理。
"你真厚脸皮。"她佯怒笑道。
"多谢赞美。"他丝毫不动气。反而觉得这种对话,趣味横生。
"哈!"笑声再次划开先前的紧窒。"你是个聪明的女孩。"竟然学他说话。
"我本来就是。"她骄傲地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谦虚已变得不是美德了?"笑容仍然挂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自从讶见贵府的保全与宽敞后。"她半挖苦道。
"原来,敝宅的金碧辉煌让你受不住了。哈!我以为你是无惧它的威胁与诱惑的。"
"想听我的故事,你得以自己的故事交换。"她脑筋急转弯道。
"成交。"
"爽快。你可以开始讲了。"她反军他一军。
"不是你先说吗?"他朗笑。
"你先。否则提议取消,我们各自保留自己的秘密。"
"我是苦命女,很可能会受它的威胁与诱惑的。"她说反话,双手仍像钢琴师的手一般在光滑如缎的琴面上,不断来回地游走,半点不觉得辛苦。
"苦命女!?"他很难想像她苦命。
能上蒂芬妮用餐应该不会太穷,再说,她的衣服样式虽简单,但仍可看出它的质感。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水漾情辛苦赚钱,才忍痛为自己偶尔添购的几件像样的衣裳。
她听他的语气,知道他这种人是很难想像贫穷的滋味的,"不是每一个人一出生就衔着金汤匙。我的出身连小康都构不上。所以,不是苦命女,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