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画面教山口英夫有所感触——
也许,花惜人并非他之前所认知的,是株虚华而狡诈的猪笼草。
他希望藉著花母的病,牵制花惜人的行动,并让她不得不与他走近,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打从花惜人将她母亲送进院里来,他已不只一次利用花母的状况,让这个美丽如初雪的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这里跑。
而心思单纯的花惜人,也没有察觉出她母亲的状况,并非他所说的那么严重,所以他也就一再利用这点,加深彼此交流的机会。
花惜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现在可以看我妈妈吗?”
她才站起,身子就往前倾,小泽原立刻上前,却被山口英夫一手挡下,并将花惜人搂在自己胸前,那股宣示主权的意图十分明显。
她相信,如果山口英夫不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会是个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
或许她也会受到他的吸引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突然间,会客室的大门被打开,小泽原灿烂地对著坐在山口英夫旁边的花惜人笑着“真开心看到你,惜人。”
匆匆跨进室内,他才瞥见山口英夫也在场,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不自然地笑着问候:“原来山口先生也来了,怎么没事先通知我,也好到门口迎接您。”
山口英夫不发一语。
“带路吧!”山口英夫完全不理会小泽原变调的脸,理所当然地命令。
花惜人心系于母亲,以致完全没有看出这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变化,也不察自己正依偎在山口英夫的胸前,亦步亦趋随著他往外走。
一把怒火在小泽原的胸口狂烧,但碍于山口英夫的势力,他不便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努力撑著笑容,引他们去见花月明。
来到母亲的病床前,看着母亲安详的睡颜,花惜人的心里总算有些踏实了,显然母亲没有小泽原形容的这么糟。
她轻轻地握著母亲的手,来回安抚著,母女之间仿佛得到某种平静。
小泽原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花惜人,瞬间读出了不寻常气氛,戒备的神色倏起,以往的友善立刻被少见的阴鸷所取代。
“山口先生今天来敝院,不知有何贵事?”
他的态度让山口英夫有些警戒,但仅是淡淡地回应:“我陪她来这里一趟。”
这话听在小泽原的耳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花惜人母亲的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他之所以叫她尽快返日,只是他个人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