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何必多此一举地拿什么手套给他呢?”离开行宫后,坐在马车上,尤里扯扯领巾,真是徒增疲惫的一出戏。“我开始担心,普罗曼临别前的脸色不寻常,说不定会对你不利。”
“你太爱操心了,会长白发的喔!尤里。”耸耸肩,仍不觉得自己闯祸,紫瞳丽人打了个呵欠说:“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看他那副要吞了我的样子,想说干脆给他一点纪念品,随便他要丢进火里烧,或是拿来咒杀我都行,只要让他有气可出就好了。这么做哪里不妥当?”
“”公爵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徘徊。
尤里假装愠怒地说:“何必说得这么委婉?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你已经是属于我的了。以后再也不许你到这种地方来,知道吗?”
“你别生气了嘛!”笑嘻嘻地,谢维克瞟向尤里的眼神,说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我这不都全依了你的意思吗?过去公爵阁下待我也不错,我不想这么绝情的,可是我更怕你生气呢,亲爱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样总行了吧?”
公爵脸上的狐疑转为热辣难堪的红,毫无台阶可下的他,无法在众人面前发火闹出更大的丑态,只能生硬地以抽搐的唇挤出一句话。“我该祝二位百年好合吗?”
“呵呵!多谢公爵阁下的祝福。”
“子爵阁下,几天不见你的人影,我还在猜想这是怎么了,正想过去探望你呢!”
蓦地,从尤里身后传来另一名男子的声音,他回过头。站在尤里后方的是衣冠楚楚、一望即知出身优渥,眉眼间满布着权贵之气的绅士,而对方也正用着“评量”的目光,在暗中打探着自己。
“希望我没打扰了什么。”普罗曼看看谢维克,接着一手点向尤里。“这位是?”
“他是尤里兰登斯科男爵。我重要的一位友人。”
尤里是前李奥伯爵的私生子一事,在领地查基一带众所周知,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大家也还记得很清楚。
尤里跨前一步,阻挡在公爵与谢维克之间。“我不管你是公爵或是公马,未来、以后都别再派人来邀请他参加宴会了。他不会来的。”一顿,向着身后的人儿说:“我们走吧!”
“都听你的,亲爱的。”谢维克扒下手上的一双蕾丝手套,递给公爵说:“请收下它,当作是我给公爵的离别礼物吧!”
普罗曼咬咬牙,冷笑着收下它。“我会好好放着,永远记得你的,子爵阁下。近来外头并不平静,希望你多加小心。”
聪明如谢维克,怎么听不出普罗曼的言下之意?可是他并未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公爵一时的怒火而已,他不会庸人自扰地白操心的。堂堂普罗曼公爵的身边,能取代他一个谢维克的美女俊男,该是多如牛毛吧?等公爵冷静下来后,他便会继续寻找下一名猎物——下一名能让他兴起“一亲芳泽”之欲的玩伴,然后就会遗忘了今日所受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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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歌本就不同了,上流社会中丑闻,时效不过短短几个月,谁生了私生子,或谁是私生子,这种司空见惯的丑闻更是没有流传久远的价值。因此,真正知道尤里与谢维克是一家子,或有叔侄关系的,在场一个人也没有。
毫无疑问地相信了谢维克的介绍,普罗曼公爵显然没把区区一个男爵放在眼中,草率地点头当作打完招呼后,旋即猴急地伸出一臂。“也陪我跳一曲吧,谢维克子爵。你的舞姿美丽极了。”
谢维克灿灿一笑。“谢谢你的赞美,公爵阁下。但我不能与你跳舞。”
“咦?”脸上写着错愕,普罗曼作梦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谢维克拉过尤里的手,在尤里颊上啵地轻快印下一吻。“男爵是个容易吃醋的人,而我并不是想让他误会。你能明白吧?公爵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