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郑宽,三爷的晚宴我们为何要参加?”如霜对走在一旁的郑宽发问。
她实在对这种酬酢杯觥、交际应酬的聚会不感兴趣。
“还不是因为周老板太难缠。他千方百计地想把女儿嫁给三爷,好壮大他的财势,垄断北方的织锦市场。去年,他还设计灌醉三爷,半夜把女儿塞进来,想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幸好我整夜在房里守着三爷,不然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郑宽得意地邀功。
“哦--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不是?”他的笑容越咧越大,恣意飞扬。
如霜与他心意相通!这项认知令他万分雀跃。
她不想否认,也无力否认,她的眸光有意无意间,总会追着三爷的身影跑,她--骗不了自己。
“如霜,看着我。说,你从我眼里见到了什么?”杜叔伦霍然转身,按住如霜双肩,含蓄地以眉目传情。
蛊惑!三爷明亮灼灿的眼眸正在吞噬她,用他一贯风轻云淡的方式,令她无法推拒而放纵情感沦陷--
“是不是我身上有异味,你认为我该沐浴净身,才叫店家送热水来?”杜叔伦问帮他束发的如霜。
傍晚落脚客栈,福至心灵想泡个澡消除旅途劳累,刚吩咐郑宽去叫店小二准备时,就见如霜施施然地领着提热水的伙计走进房内,让他和郑宽诧异不已,而这种情景已不止一次。
“三爷!”如霜娇嗔。他身上总是散发一股松脂的清香,让人感觉温暖宁静,哪有什么怪味?
可是--她不好意思说。
“我很好奇。”他笑容可掬地对着铜镜内的如霜示意。
“三--三--三爷肚子饿,我去备饭。”承受不住他直率的盯凝,她找个借口离开这热度炙人的房内。
“我是饿了,不过我想吃的不是饭--是你。”看她仓皇逃离的背影,他喃喃地说。
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吟咏着曹植的诗,杜叔伦把玩尚留如霜余温的节梳,缓缓笑开。
大治县北周记布庄。
她代他整衣冠,如果,他也能替她画眉--这闺房之乐将是何等风光?
“感应到的。”如霜低垂头,轻声细语。
“感应?”
她无法形容那种微妙心理,总是不由自主地从三爷的眼神动作中知道他的需要,默默地做着一些他未言明的事。
“看着三爷--就大概明白您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