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我想吹吹风。”他徐行步向屋前古松下,闭眼听松涛。
如霜静静地立在他身后,观赏这幅美丽风景。
苍松、和风、谦君子,这是一幅意境极佳的树下隐士图。她用眼睛仔细记下这一刻,来日,描绘赠予他。
“如霜!做饭了。”从屋脊跳落的小三,提着两条刚钓上来的鱼给她。
“霜,你觉得笑阎罗师徒是怎样的人?”
“大好人!他们救了你,是我的恩人。”如霜双眸含笑,不疑有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或许,是他多虑。只要他们不伤害如霜,他无所谓。
左手接过瓷碗,杜叔伦将药汁一饮而尽“去忙吧!免得小三又来这儿要人。”
“嗯。你好好休息。”
如霜已摸透他身上每一寸,可他对她玲珑胴体的记忆,却模模糊糊。
罢了,这已不是头一遭。不争一时,他争千秋!
“满意吗?”他神采奕奕,期待地问。
“满意?啊--三爷讨厌!”退去的激情又再度涌上,如霜羞窘不已。
杜叔伦朗朗大笑,可这一笑,又牵动箭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目送如霜离去,须臾,他的眼皮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抵挡不了排山倒海的困意,他合眼昏睡。
“原来,屋边栽种各样奇花异卉,难怪清风拂面时,总带来阵阵芳香。”
“不只如此,后院还广植各式药草。你有几味药,取材就在那儿,方便得很。”如霜替倚在门口看屋外景致的杜叔伦添衣。
“这附近只有一户人家?”前方是一大片密林,看不到尽头。这里,的确适合隐居。
“笑前辈师徒是出世奇人,不喜嘈杂。三爷撑得住吗?要不要进屋去?”
“活该!谁叫你要挑惹我。喏,吃药。”缠好干净药布,套上外衣,如霜将搁在一旁的药汁端来他面前。
“一定得喝吗?我觉得此时的精神体力,比喝过药后还要好。”喝完药后,没片刻他即开始疲累嗜睡,为何?
“你不想早点回家吗?不吃药哪好得了?这可是笑阎罗前辈今早替你把脉后,特地调配的补药,别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如霜循循善诱。
该告诉她吗?笑阎罗师徒初见他醒时,那诧异怔愕的表情--他们,似乎不乐见他清醒。
为什么,他会有腹背受敌的莫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