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纪婷
纪婷,你好。
我叫曹蒙博,可除了我的幼儿园老师,没人这么叫我。
信封上的字体很陌生,寄信地址也没有任何帮助,可信封上大大的纪婷二字又表明这封信确实没寄错地址。
我脑子里努力回想是否认识寄信的人或地址,忽然意识到这封信可能打哪儿来时,我不禁惊叫出声。
上个月周蓉执意让我参加她们的军属活动,没想到拉拉杂杂写好的一封信不仅被接收,竟然还收到回信。
我已经不记得上封信里写了些什么,更猜不到这封回信的内容。
我心里一阵兴奋和紧张,握着信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我松了口气,庆幸周蓉不再纠缠下去,顺手捡起一大摞刚才从信箱里取出来的报纸、信件和宣传单。
“正式演出不是要三个月以后么!”我漫不经心说道,先把报纸放在一边,然后将一大堆广告宣传单扔进垃圾桶。
“没错,可我得确保他姐姐一定会出席啊,你那么忙。”周蓉假装酸气十足说道。
从各方面说,周蓉都是个大好人,就是自从当妈后整个人变得紧张兮兮。
像很多军人家庭,小叔常年不在家,周蓉生怕孩子觉得被忽略,不仅辞了工作全职在家照顾孩子,而且还有充足时间观察别人家的爸妈怎么照顾孩子,琢磨她如何做得一样、或者更好。
“周蓉,我得挂了,有急事,回头打给你!”我打断周蓉的喋喋不休,不等她反应,果断挂了电话。
她将会非常生气,而且回头一定会找我算账,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我扯下耳机扔在一边,拿着信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钟钟紧紧跟在我身后,然后在我脚边躺卧下来。
我小心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充满期待地展开,一行行粗重有力的大字潦草地挤在一起,极具男性化的字迹好像随时准备从纸张上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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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小明的学校组织才艺演出,他将会和其他五个小伙伴合唱。
别人有爸妈两个人出席,她使唤不来老公,但加倍找四五个亲戚还是很容易的。
“放心,我一会儿把时间地点手机里记一个、冰箱上挂一个、床头贴一个,肯定忘不了。”即使知道周蓉看不见,我仍然一手高举过头顶,向她指天盟誓。
周蓉开始跟我聊其他小朋友表演节目时穿的衣服和鞋子,我哼哼哈哈用一个耳朵听着,一边过滤手里的信件。
大部分都是给爸妈的,我的则是一些账单、护肤美容宣传册和各种售后服务调查,还有几封医学杂志和医药信息,直到一封棕色信封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