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睡觉?!”他的声音立刻拔尖了两度。她说的睡觉跟他想的睡觉应该不是同一回事吧?杨延育眨眨眼看着她。
菁菁以为他又不懂什么叫睡觉了,幸好她有读过圣贤书,知道那些读书人管“睡觉”为“敦伦”、“行房。
“在新婚,它还叫做‘圆房’。”怎样?这下她说得够清楚了吗?
“脱衣服啊!”她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眼睛张得那么大,怎么还看不清楚她在干嘛?还是他是白痴,不知道她的动作就是脱衣服的动作?!
菁菁皱起眉头;不喜欢后头那个臆测,因为,她之所以会跟他在一起是为了生孩子,要是他真是个头脑不精明的傻子;那她的孩子岂不是也会是个笨蛋了!
菁菁不禁皱起小脸。
她不用说,他就知道她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他说过,她的表情太坦白、眼睛又太清澄,什么秘密、什么想法都藏不住。
他叹了一口气,替她厘清她的恐惧“我不是笨蛋。”
“因为你进门很久了,却一点都不想把我头上的东西拿下来。”他明知道那是他的工作,却不快点解决她的难题,这不就意味着他想找她麻烦、看她出糗吗?既然这样,那她干嘛求他?
“算了,我自己来。”生长在壮族的菁菁打从小时候就被教养成“求人不如求己”的习惯,她凡事都靠自己,不靠别人。
杨延育本来还想多逗她一下的,没想到她跟他以前相处过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他完全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咦?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她在想什么大都大刺刺的写在脸上,只是.她的表情、情绪都太过诚实,是他不相信女人家也有这么坦白的时候,所以,他一直以为她的态度是假的、是矫情的。
没想到,他根本想错了,因为,这女人自始至终都拿她的真性情在对待他,包括——杨延育虽不愿意承认,但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这个女人真的不曾多看他一眼,她不像其他的姑娘家一样,认为他好看、潇洒,在她眼中,他似乎比什么都不如。唉!他这辈子还没让人这么瞧扁过呢!
“可是,你却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不是不明白。”是吓到了。
“那你还问?”
“我之所以问是因为,我不明白你干嘛脱衣服。”
“我脱衣服是因为我们要睡觉”
杨延育叹了一口气,认份的把她头上的凤冠摘下,虽然他真的好想再多看她顶着风冠、穿着霞被的娇羞模样。
惟有这个时候,才能让他感觉到属于她女性的娇美。但天不从人愿,她似乎不是个柔弱女子的料,瞧她,他才刚把她的凤冠除下,转眼间,她就已经在脱自己的衣服了。
等等、等等她在干嘛?
杨延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直视前面那个动手开始解自己罗衫的女子,她就是他的妻子吗?她干嘛这么自动自发?
杨延育被她给吓死了,他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