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是被娃娃哭音给扰醒的。
虽是梦醒,但心头的震撼却还在,她梦见的小凯怡真是她自己吗?
她下意识抚摸胸口的银炼,半天压不下心里的冲击。
他却告诉了她,一个隔了海洋的小岛。
“所以你所以我所以我们”
她说不下去了,心头泛酸,甚至连鼻子都酸了起来,眼睛好像也起了雾。
他盯着她的眼没作声,片刻后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条银炼,塞进她掌心里。
“刚刚在地上捡到的,我用不上,给你吧。”冰冷的声调同往日一般没有半点改变。
有时是想为他裹伤,有时是折了只纸鹤想送给他,有时则是留了学校营养午餐的水果想给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就是那么执意地,想让他和她说说话。
而他,自从那回让她受了伤后,并未改变态度,只是他不再用力甩她了,他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眼神里似乎只当她是只定期造访,赶也赶不走的苍蝇。
她想帮他上药,他由着她,她给他东西,他无声塞进书包里,她跟前跟后在他身边说话讨好地笑,却从来不见他有反应,她不知道他究竟听进了多少,可是没关系,愚公移山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他在路口拦下了她。
“不要再等我了。”他冰冷出声。
塞了链子后他转身就走,小凯怡追了几步赶不上只得停下来喘气,她低下头,摩挲起银炼,发现了它的坠子是个。
她的名字正是开头,这么巧,让他捡到了这条链子?
她那时还小,没能多想,只知道获得银炼的喜悦压根盖不过再也见不着他的难过。
难过归难过,但从那时起,这条银炼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颈子了。
* * * * * * * *
“为什么?”她咬着唇不服气的说“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家的,谁都能来,你可以不理我,却不能不许我表示善意--”
“我要搬家了。”他冷声打断她的话。
搬家?!她瞪大眼睛,小小心灵里,似乎一瞬间明了了课本里“生离死别”这四个字的意思。
“搬去哪里?”她闷闷地问,并暗暗祷告那只是多隔了几条街的距离。
“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