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人不发不语,谁都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面河岸。
来自母亲和家族的强烈期望和压力,令他几乎快要窒息,无法呼吸。
“我刚说了,依你优秀的内外兼具的条件,不怕没有女人愿意替你们渚家添个一男半女。要我为延续香火重返你的身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曾琪神情平静地把话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渚炫初独自坐在餐桌上不发一语地抽着烟,神情冷郁得可怕。
在曾琪的心中,他恐怕不还比不上窗外那阵阵传来的海涛声吧?!至少,大海可以安抚她那以伤害她的方式莱爱着她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无法给予。
他无法怪她,六年前,他的确伤她伤得太深了
当时,就是渚炫初的母亲反对她和渚炫初在一起,并且擅自替他的婚姻作主, 两人才会被迫走向分离的下场。
这六年来,她对渚炫初母亲当时的种种作为,一直无法释怀和谅解。现在听到渚炫初表明来意,更加憎恨起渚母了。
“渚家和卓家的交情相当深厚,要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渚炫初听她如此一问,额头蹙了起来。
“这么说,你所谓的重新来过,是打算让我变成你婚姻中的第三者,或者是你家族中的侧房二夫人?”曾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好面对他那令人火大的荒唐要求。
“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渚炫初面无表情地抽起烟来。
曾琪离开小酒吧后,独自坐在不远处的河岸边,冷静一下混乱的思绪。
结完账后步出餐厅的渚炫初,见到曾琪坐在河岸的孤单身影,昔日情怀油然而生。
其实,曾琪没有多大的改变,她依旧像是六年前那个小女孩般深爱着海,喜欢安静,有着爱做梦的天真个性。
她依旧是他六年前所深爱的小女孩。
渚炫初收回依恋的视线,安静地来到河岸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搂着她的肩。
他的姿态已经摆得很低,然而她却丝毫不领情。难道说,她真的已经对他毫无任何情感存在?
“这六年来,你让我受的痛苦和委屈已经够多了,你要我如何说服自己再度相信你?!”曾琪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激动地拍桌而起。
“这六年来,黯然神伤的不是只有你。”渚炫初依旧一脸酷相地抽着烟,冷视于她的愤怒。
自从父亲六年前忽然去世后,被迫接下家族沉重继承担子的渚炫初,和一个毫无感情存在的女人结婚并一起生活。有时,当他怀念起曾琪的存在,试图透过管道得到相关消息时,却在母亲的强大威势下,彻底地被断绝所有有关于曾琪的一切。
表面上,渚炫初像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然而实际上,他却可悲到连个人自由都无法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