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尤其是在这种狂风暴雨、又冷得让人身体直发抖的天气下,就算真的有哪一个笑容是属于一笑倾城的,他老人家也实在无心欣赏。
“你喜欢最后一个笑容吗?瓦列因。”在看了这个广告足足有十分钟之后,始终一语不发的弗利索头也不转地轻声问著站在一旁帮他撑伞,冻得直发抖的瓦列因。
“最后一个?”瓦列因的语气中充满疑惑。
天啊,他又冷又湿,头脑早就无法运转,弗利索王子却丢给他这个需要思索的问题。
正如同黑人在东方人眼中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一样,萤幕上的东方美女在瓦列因的眼中看起来也都极为相似,尤其她们又都穿著一模一样的制服,露出一模一样的制式笑容,他真的很难分辨其中的差异。
搞不清楚这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在飞机上随处可见的礼貌微笑,竟使得一向守时的弗利索王子无视于正等著接见他的碧亚特丽克丝女王陛下,一个人疯狂而痴迷地站在大雨中,像个傻瓜一样目不转睛的盯著不断重复播放的广告看板,还问他一个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冷静也无法掩饰弗利索受到的冲击,他慌忙地在脑海里梭巡残留在视觉上的影像,却发现他越是想将她牢牢记在心中,那个影像就越是模糊。
“停车。”他淡漠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能让人轻易察觉到其中的坚决。
不仅是瓦列因,连开车的司机都目瞪口呆的转头看着他。
“把车子掉头,回到刚刚的广告看板那里。”他音调平顺地说,眼神却透出不同以往的固执。
他清楚的感觉到心脏正因为某种巨大的冲击而剧烈跳动著,那是一种因为太过震撼而迅速被攻陷的感觉。
“是的,最后一个。你不觉得那个笑容充满了艺术感染力吗?”他徐缓地说。
“艺术感染力?”瓦列因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坠入五里雾中那么飘渺。
生长在这个有位闻名于世、每年画作的拍卖都在创世界天价的国宝级画家——文生梵谷的国家,又经常跟著对艺术作品有狂热嗜好的弗利索王子看遍大小画展,对于艺术的?赏力,瓦列因可以说是不输人的,但是
艺术感染力?他用力眯起眼,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聚精会神卯足了劲全神贯注地看,就是看不出这几个如出一辙的笑容里,究竟有哪一个跟艺术扯得上边。
更何况最后一个跟排在她身后的那几个空姐,无论是笑容的深度及宽度都相差无几,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那抹笑容灰蓝色的眸子微眯,陷入深思当中。
无法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弗利索只强烈的感觉到,如果他任凭那抹笑容自脑海中消失的话,未来的日子里,他肯定会在后悔中度过。
在不得不被迫向前行驶的车水马龙中忽然被命令将车子掉转回头,掌握方向盘的司机不禁面有难色。
“王子,对不起,但是目前恐怕无法”司机以眼神示意,弗利索立刻明白自己刚刚下了一道有违常理的指令。
他抱歉的笑笑,随即在两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打开车门下车,修长的腿轻而易举地穿过拥塞的车阵,往刚刚的红绿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