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绞痛,跟我娘一样,爹说是遗传。”
瞧她说来如此轻描淡写,仇铁鹰可疑惑了。”什么是心绞痛?听都没听过。”
“这样啊!”任缁衣的小脸幽然的朝天痴望,”大哥哥,我一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仇铁鹰无言以对,许久,他轻声道,”或许因为你第一次跟爹分开,才会胡思乱想,再加上你的伤一直没有起色,到下一个镇时,我必须为你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大哥哥,别为我烦恼了,我的病治不好的。”任缁衣虚弱的笑笑,拿着衣裳,便走到隐蔽的大树后换上。
仇铁鹰抱着双臂,靠在马边等候。当任缁衣走出来时,只见虽一身粗布棉衣,却不掩柔弱清丽的小美人缓缓出现在他面前。他走上去调整她的衣带,”这不是这样弄的,应该是这样才对。”
宽大的衣袍遮盖去她原本露在外头的青葱玉臂和圆润合度的双腿,却更添一丝欲盖弥彰的妩媚。
任缁衣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多病的身子骨,再加上开山掌刚猛的掌力,让她的胸口疼痛不已,但她忍着不说。
当仇铁鹰要她换上衣裳时,她也只是怯生生的问,”大哥哥,为什么要换上这种衣服?”衣袖过长,裙长达足踝,这样的衣服不是外族的穿著吗?
仇铁鹰瞄了一眼她削肩短裙的暴露穿著,”你一走出去,就会教人看出你不是中原人士。”他委婉的点出她身为拜月教的事实。
任缁衣更疑惑了,眉间打起小褶,”我本来就不是中原人士啊!”“但这时候不要泄漏你真实的身分比较好。”他抚慰的拍拍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好啦,快换上吧!我保证你还是一样美丽大方,不会因一套衣服改变的。”
“哦!”她漫应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大哥哥,我爹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仇铁鹰将她一头青丝用根发带束起,见她对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全然不懂,不禁笑道,”你究竟多大了?怎么连头发都不会梳呢?”
“已经快十五了。”
仇铁鹰吓了好大一跳,他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看了看她娇小的身子和稚气未脱的脸庞,”你才小我三岁,怎么可能?”
他的讶异逗笑了任缁衣,”我真的已经快十五了,拜月教的人从不打诳语。”
“可是你看来才十一、二岁,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仇铁鹰正在照料马儿饲料的手蓦地停顿下来,”小缁衣,你爹只要我将你送到西域萧府,其它没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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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可也不是全部的事实。仇铁鹰怎么忍心告诉她拜月教发生暴动,一夜之间死伤惨重,连她爹都不知道能不能逃过那场劫难。
一路行来,仇铁鹰发现这女孩天生体质脆弱,多病多痛,能养到这般年纪已属万幸,只怕一离开那托镖人,她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他又怎能告诉她拜月教已没落,与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可能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