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晌午了?”他不说,她都忘了“走吧,咱们到酒楼去。”
呵呵,她又想起昨儿个的红烧蹄膀了,还有教人食指大动的香酥脆鱼丝,若是再配上一点酒,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只叮惜他这个人太不懂得享受了。
“走慢些,难道你就不能一步一步的走吗?”有哪个已出阁的女子会像她这般蹦蹦跳跳?
这块朽木,到底要怎么雕?就怕他有神器在手,也雕不出她沉潜于心的礼教。
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世俗礼教的规范,要他教导她,他可真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说到下手,他掌心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在这寒冷的雨季里,幻化为一阵暖流钻进他心底。
她不只是有张祸水美颜,还有副教人迷乱的身子,然而,她却如此不缚于礼教,老是将自个儿装扮得风姿绰约,像只斑斓的蝶儿般在他面前飞舞,恣意撩拨他的情绪,放肆挑诱他的心思
他怎会如此轻易便数她左右了心思?
原以为自个儿的性子极为内饮,谁知道却因为她而变得如此容易动怒。
看在他脸上方才那抹羞色的份上,她就不同他计较了,虽说他是占了她的便宜,但实际上,她可是一点都不吃亏,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呀!
将书肆里头的工作打点到一个段落,宣典圣随即走入书肆后方的小房间,打算要邀纳咨云一道上酒楼用膳,然而一推开房门,却见她躺在炕床上头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炕床边,饮眼瞅着熟睡的她。
她合眼热睡的模样,瞧起来就像是个娃儿一样,纯真极了。
他缓缓地在炕床边坐下,睇着侧躺在炕床上的她,见她几缯发丝滑落额际,他不由自主地伸手为她拨至耳后,露出一张清丽的美颜。
可是现下瞧着她,他又觉得先前一肚子的火已消失无踪瞅着她睡得这般香甜,不知怎地,他就是移不开眼。
他的目光顺着浓密如羽扇的长睫往下移,停留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
他难以自遏、彷若着魔似的朝她逼近,直到她那浓密如羽扇的长睫突地掀开,他才猛然惊醒,带着几分心虚正坐在炕床边。
“你怎么来了?”她不雅地打了个呵欠,对他的靠近压根儿刁;以为忤。
“你肚子还不饿吗?”他没好气地道。
美人,艳者家破,妖者国亡,不管怎么说,都是祸水确实足祸水没错,她天天将他搞得怒火中烧,气得他头疼不已,却又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女子重德不重貌,像她这般拥有美颜却又毫无妇德可言的女人,他该要将她休离才是,不该放任着她扰乱他的心。
可都已经娶了,又怎能无故休妻?
诚如爹所言,她未犯七出之罪,他凭什么休离她?
她在外的举止,骚而不淫:在外的言语,逗而刁;乱彷若她行事真有她自个儿的分寸,然而看在他眼里却是于礼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