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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萧瑟,细雨。
我抽空去维也纳大学帮Gallant教授拿一份资料。最保暖的衣服均已在身,奈何还是有点瑟瑟发抖,只好在地铁站的热饮贩售机买了一杯滚烫的拿铁,顷刻之间,寒意全无。
旅游旺季,虽然天空飘雨,广场上依旧人潮涌动。
顾雁迟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逆着人群穿过街区往酒店门口的方向走。他请我用实验室的机器帮忙分析一串数据。
我走到僻静的角落,“我在维也纳参加一个会议,两天之后返回,到时候才能帮你做,来得及吗?”
SPFP金融会议临近前夕,我突然收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Gallant教授的妻子病情越来越令人担忧,他看起来既伤心又疲劳,我们都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他那种为爱人心碎的憔悴,我几乎无法承受。
期间,我跟随Gallant教授去维也纳参加一场高峰论坛。
在飞机上,他跟我提起在他妻子化疗之前他们一起去看中医的事情。医生和他们聊起宿命和轮回转世。他说,我们当时就想到你了,都觉得如果Song在的话,一定可以跟我们一起聊聊。
我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雁迟停顿片刻,说:“来得及。”
他又征求肯定似的重复问一句:“你现在还在维也纳?”
我回答:“嗯,本来今天就能回去,有些事情耽搁了。你在哪里,国内现在应该是凌晨了,还没睡?”
顾雁迟说:“我最近都在德国,跟你没有时差。”
他有些欲言又止,我只好说:“那有机会可以碰面。”
这几年我一直陷在自己的一堆蠢事当中不能自拔,情绪低落是常态,很难开怀,对身边人的事情也完全提不起热情,其实当时,我应该要主动提出去当翻译的。
而我面前的Gallant教授,他做出了为人师表能给出的最好表率。他深爱的妻子病重之后,他每天都在医院和学校之间辗转。但是,就算凌晨起床开车去医院,他也绝对没有因为私事缺课或者迟到过。
除了,去伦敦看中医的那唯一一次。
报告结束之后,主办方在晚上安排了一个小型酒会。
Gallant教授因为牵挂妻子的病情,所以已经在下午提前赶回伦敦。我则被安排代替他参加次日的另外一个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