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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笑道:“唔,是小宋来了吧?”
我有些走神。
苏文替我引荐了一位国内学术界做计量经济学研究的泰斗。
我去B大校园后面的朗润园拜访他的时候,刚好遇到从门口出来的图书馆老馆长。她一眼就认出来我,但是已经不记得我的名字。
我连忙走上前自我介绍:“林老师,我是宋连翘。”
她一拍大腿:“对对,连云镇宋先生的孙女,他还给我们家老头子看过脉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道:“原来您跟彭老是一家子,我就是约了今天来拜访彭老的那个学生。”
有时候人们需要转折点,填补内心的空白或者转嫁难以忍受的痛苦。
初夏时分。
我完成手上最后一单工作的交接,将辞职信发送到Boss的办公邮箱,从BOCI中银国际的总部大楼走出来。
香樟树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温暖,被风吹下来的细小花朵扑簌簌如雨点一样落下来。我站在落花之下的马路边感受温柔的夜风。
这座城市每日都有十万的男女不断相遇,但是又有多少能够刎颈依恋。荒诞的是,那个已经被我深刻刻入骨血的名字,我正试图以一种剜肉割心的姿态在淡忘。
她热情的迎我进去。
彭老德高望重,是□□总理顾问团的成员,国家的许多宏观经济政策都由他出谋献策的功劳。他已经不收研究生许多年,他的大弟子门下也已经桃李满天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见我。
彭老精神矍铄,正站在窗下的宽大书桌前拿着放大镜看一幅字画。
我凑上去看一眼,是文徵明的小楷《顾春潜诗轴》,温润秀劲,稳重老成,字如其人,清隽明洁,一看就非赝品。
但是,这副字的真迹此刻应该是收藏在廖长宁在连云山庄的书房里。
多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
我终于收拾起七零八落的心重新拼凑,找回继续生活的勇气。
苏文所在那间学校的网站上公布了今年的招教信息。
我一边准备申请读博的事情,一边报名参加了考试,我已经有月余的时间没有再见过廖长宁。在这个间隔期,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同朋友一起在高校门口吃粗糙重味道的小食,然后回到家里慢慢酌一杯酒,喝到微醺。
生活丰盛浓郁,恣意而且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