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梵忍不住轻笑。她八成是没发现萧竹等人看她时的表情,比见到夜叉时还战战兢兢,就伯她一个生气,蹙一蹙眉头,几个大男人都要跪了一地。
“原来你是只让飞禽走兽喜欢,人一概近身不得。”
在暗喻她的难相处吗?“至少不像某人,虫蚁鸟兽、鸡鸣狗盗都好,一概来者不拒。”
秦梵露出迷人的潇洒笑容跟上,将那株被拒的酢浆车衔在嘴边。
柳无言水亮的美眸犀利的眯起,他这样不言不语的跟着,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
“三爷难道没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了吗?”
玫瑰多刺,却是最吸引人的。
“我这不就是在处理最重要的事了吗?”装傻的功夫一流,他抓住在她身边流连的短暂时光。
雪白的鸽子在他的手上振翅了几下,然后在他大掌的安抚中转为温驯的静立,就像是被他从小驯养的宠鸽一样。
“你们的会不是也开完了吗?”柳无言直瞪着他手中那只背叛的白鸽,轻轻一喟,拂袖负手的别开眼去。
“托你的福,这个月的会无疾而终,提早收场了。”他手微微一拨,想查看这只鸽是否有特殊的标记,无奈的,一如前几次一样,毫无线索可寻。
秦梵手一扬,放任白鸽飞去。
“身为敦煌秦家的三爷、太守的代理人,不会连小小的帐册也看不懂,需要我这个看人脸色的下人出面才行吧?”
柳无言气闷的一瞪,只好任他在后面跟着。
“你好像跟天上飞的野鸽特别有缘,常常看它们三天两头就飞下来跟你打招呼。”他背手慢踱,像聊天似的闲扯。
“我有让鸽子喜欢的特质。”都怪无霜没事爱担心,最近信鸽频传,不停的催她回去,难怪有人要怀疑。
来敦煌一年,这里里里外外她都摸透,别说是藏起一个郡主了,就是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唯一的可能是秦家的人根本没有将郡主留在敦煌,而是送到别的城去,这点可由秦天借故出城,至今半年未归可以确信。
可是究竞藏在哪里呢?就只有问秦天才知道了。
被挖苦惯了,秦梵也不以为意,反而有一种对旁人所没有的宠溺。“不是看不懂,只是少了你的会议就失了让人兴起的味了,不如草草了了的好。”
柳无言抛了个冷眼过去“三爷莫不是流连花丛玩腻了,想换换口味,要不要属下到府外替你买几个回来解解馋呢?”
“到府外买就不必了,眼前不就有一个吗?”秦梵周遭巡望了一下,见千坪的绿草如茵,不见半株艳丽的花朵,唯有脚边的一株酢浆草,便弯身拔了起来借花献佛。
柳无言淡瞥一眼,挥手拨开那株酢浆草“原来三爷不爱千花万朵,独爱不花不草的酢浆草。”柳眉轻蹙的回身往她工作的帐房走去。
这个三爷高深不可测,看似风流倜傥,实则心机深沉,教人看不出真伪。